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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穿越强国之末代公主 > 穿越强国之末代公主_分卷阅读_52
  知音一炮而红,订阅的量,几乎是一日千里。
  英文版的,因为爱丽丝他们那起案子的宣传,几乎是租界外籍女子一手一份,这量就十分的可观。甚至有些英文不大好的,派人过来询问有没有别的语言的版本。甚至有人过来商量,是不是将时尚美容的部分,做成月刊,跟船一起每月送回大洋彼岸去一次。
  种种事儿,金允珠有些已经自己下了决定,另外一些却得等真正的负责人--瞿凝来拍板定案。
  中文版的,目前别的偏远省市还没普及到,但京都周围,也已经是卖得很好了。
  只是金允珠手下招编辑,招记者的事情,却进展的不太顺利---因为是办给女人看的东西,所以要求从记者要编辑,最好都是女性。但一则真正有时间有热情又有本事的女人不多,二则她们暂时也开不了太高的薪水,所以目前几乎是每件事都还是要金允珠亲力亲为,瞿凝到的时候,看着金允珠几乎是忙成了个陀螺,简直一刻不停。
  瞧着她忙成这样,瞿凝不声不响的帮她处理了几件公文,待得金允珠反映给过来老板到了,来不及给她报喜,立刻就“抓壮丁”,满脸惊喜:“唐少夫人,好多事儿要您处理呢。您来了真是太好了……”
  瞿凝干咳了一声。
  她偷偷摸摸的翻了个白眼:瞧着金允珠忙成这样,她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没有亲力亲为啊。这要是报纸的事儿事事要她自己处理,估摸着唐少帅就得逼着报纸停刊了。
  她将手里的渣打银行的支票放在了金允珠的案上,无比自然的岔开了话题,手伸到桌子的另外一侧,拿起了上头的那些稿件。
  “这些就是下一期要刊登的内容?”
  她之前已经告诉过金允珠了。
  这一期出刊之后的反应,几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而这一期的豪门揭秘,则是在文章的最末尾,登上了知音杂志社的地址,又附上了一行小字:您想要自己的想法登上知音头版么?如果您对这期的报道有什么看法,请务必不吝赐教。
  “这些都是我选出来的几份读者来信。”金允珠点了点头说道,“按照您的吩咐,选了语调最激烈的两派。”她说着有些咋舌的“啧”了一声,“其实我还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觉得,云师长和云夫人的感情不在了,就应该让他们离婚的。”
  “这很正常,”瞿凝一份份的看信,面上表情平静,毫无波澜。
  金允珠想起了自己当时看到那几份说到“休妻”什么的理论的时候有多么愤怒,就有些惭愧了:果然,跟少夫人比起来,自己还是养气功夫不到家啊,喜怒形于色,唉。
  瞿凝一份份看完,对金允珠赞许的点头笑了一笑:“你选的几份,都很有代表性,很好。”
  称赞了一句,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咳嗽了一声,“不过今儿个我不是来看这些的,你办事儿,我放心。我今天来,是要约你去一个地方,咱们估摸着要去找一批人,谈一件事儿。”
  “……”金允珠听完就要泪流满面了,她看向墙角还没看完的一麻袋读者来信,和只有小猫三两只的编辑部,只觉得自己嘴角抽搐,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她问瞿凝道,“大概要多久?”
  “这个嘛……”瞿凝望天,总觉得把忙成这样的她还给一块儿拖去很不人道的样子,“一整天?”
  “……”
  金允珠差一点就要一口拒绝了,只是她的眼光落到了桌上的支票上头,看见了上面的数字,原本到口的拒绝,却再也说不出来。
  瞿凝的经济状况,她是大抵知道的。皇室的一百二十台嫁妆到底价值多少钱,她也是知道的。所以这二十万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她就更清楚不过。
  有了这么一笔钱,本来捉襟见肘的财务,能得到什么样的缓解,人员上的压力,能得到什么样的改善,她也了然。
  所以她垂头丧气,默默点头答应:“好。”
  如果瞿凝知道她这会儿感动的神色是因为以为她卖了嫁妆,她大概真的会笑眯眯的来一句:哎呀,这真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啊。
  ☆、第57章 余波(4)
  金允珠跟着瞿凝一起,以一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心情,逛遍了上京的脂粉铺子。
  她们先去的是几家金允珠记忆里专门卖洋货的脂粉铺子,没出意外的,这些铺子里头先前生意极好的那些口红,如今已经被放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她带着金允珠一家一家的走,但好像看样子,一直都不太满意。
  金允珠心底的不解,也是越堆越高:难道看到一篇报道有了这么严重的下架后果,她还不满意?老板的心,得是有多大啊!
  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店面不算太大的“邬记”,这家店不是她们走过最大的,但她们在这儿找了很久,不仅仅没找到口红,更重要的是,举目四望,四下查看,哪怕是最小的角落也没找见一件舶来品,相反的,这家店卖的货物上头,都印着他们自己邬记的商标。
  金允珠对女人的东西不熟,但对这些商家,却略略有点儿印象:“这家邬记,是老字号。但这十几年,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不过是靠着地段好,勉强支撑罢了。”
  瞿凝点点头,走进略有些黑暗的店面里,伸手去拿起放在架子上的东西来细细的一样样看,甚至还打开胭脂盒子嗅了嗅,半响微微勾起了唇角: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她直起身体走到柜台前面,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那个正微笑着等着她们的小伙计:“你们这怎么没见着口红?”
  伙计的回答很干脆:“口红?咱们铺子是不卖这个的。”
  瞿凝皱紧了眉头,仿佛万分不解:“为什么?”她顿了一顿,“我就是爱那个艳丽的颜色。”
  “咱们店里是不卖洋货的。”伙计咬字格外的清晰,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味道,“咱们邬记,只卖自家生产的胭脂水粉,洋货不进咱们店面,这是老客都知道的道理。”
  “连口红都没有,还开什么脂粉铺子?”瞿凝低声的嘟囔道,白了那面容清俊的小伙计一眼,“怪不得门可罗雀!”
  小伙计倒也没恼,挠了挠后脑勺:“夫人您也别这么说,这口红虽好,如今却验了出来,是有毒的。咱们铺子的胭脂颜色虽然略略暗淡一些,但胜在天然。口红妨子,夫人总不会为了漂亮,连子嗣大事都不顾了吧?”
  瞿凝犹自嘟囔着不信,那小伙计笑吟吟看了她一眼,从柜台底下唰啦抽出一张报纸来递过去---金允珠在后方看的眼角抽搐:什么叫关公门前弄大刀?这就是了啊!那一叠满满的,可不就是知音么!
  瞿凝接过来瞅了一眼也笑了,她斜身倚靠在柜台上:“好了好了,你们家掌柜呢?在么?我有桩大生意,得跟他谈。”
  那小伙计瞧着她骤变的表情一眼,呆了一呆。待得反应过来,也微微严肃了起来,收了脸上的笑:“我就是掌柜。我姓邬,单名一个凉字。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有什么事?”
  金允珠这时候想起了什么,凑到瞿凝耳边低声说道:“邬家的掌柜夫妇早逝,他们唯一的独子继承的家业,据说年纪的确不大,今年大概最多二十岁。”
  “……”瞿凝默默看了面前的小年轻一眼,点了点头,端正了自己原本慵懒的态度,手指轻轻敲了一敲桌上的报纸,“说别的都是虚名。你既然用的是我亲自督办的报纸来宣传生意,你就不该没听过我这个老板,至于称呼,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喊我一声唐少夫人。”
  邬凉脸色一变:“真没看出来,竟然是少夫人当面!是邬某失敬了!”
  他说着肃容一躬身低头,表现的格外恭敬,这个鞠躬,也像是接近了一百八十度,十分诚心诚意的样子。
  瞿凝任由他低下了头去,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沉吟道:“邬少有必要如此客气么?”
  邬凉一躬已毕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像是火焰一样的灼灼,全没了方才懒洋洋笑吟吟的味道:“这些天多亏了少夫人的报道,我们店里的生意,才能以这种可见的速度好起来。这不是客气,我的这一躬,少夫人当之无愧。”
  瞿凝没回应他的话,反而是静静望着他的脸,这张青年人的脸颊上,还没染上世故的圆滑。
  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世道这样不公,像邬凉这样的小商人,明明眼看着家里的家业快到穷途末路照样还是坚持不卖舶来品,但更多手握权势的人,却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肆意的出卖着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尊严。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言的悲哀,出口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稍稍的低沉:“邬少当家,我想问一问你,你的店里,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卖洋货?”
  邬凉怔了一怔:“我……”对上她带着鼓励之色的眸子,邬凉心里对她另外一个身份的畏惧,渐渐的暗了下去,“因为多卖一件洋货,实际上就是少养活一个我们华夏的工人。我邬记在百年之前,在各地有作坊二十余间,能养活四五百工人。但现在,沦落到只剩下京城这一间铺子,上京城郊一间作坊的地步,我亲手给那些工人们发过遣散费,我知道那种痛。少夫人,我……”他的声音带上了隐约的哽咽。
  稍稍一顿,邬凉看向瞿凝的眼光里,多出了几分期盼:“少夫人,我知道您是贵人。若少夫人能帮帮我,帮帮邬记,我愿意日后但有收益,除工人的工钱和经营运转的费用之外,一概奉于少夫人脚下。”
  瞿凝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目中原本因着他之前的话而染上了悲凉之意渐渐褪去,她拉了一把金允珠,对邬凉笑道,“你不该跟我说这些的,呐,这位是我们的报纸主编,要谈报纸的广告,你也该跟她来说才对啊!我可就是个甩手掌柜。”
  金允珠目瞪口呆,对上邬凉扫过来的眼眸,她居然微微红了脸,低低咳嗽一声有点儿羞涩:“邬少当家。”
  ***
  金允珠很苦逼的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但等到真正开始谈了,她却也定了定神,拿出了主编的架势来。
  不过很可惜,这个完全就是……被浪费了的。
  因为那位本应该寸土必争的邬少当家,完全就是那种“不用你讨价还价,你要什么都拿去,光你要的给你还不够,再添上几分还觉得自己给的不够”这种态度,合作的简直要让金允珠心里浮起几分罪恶感来。
  自己难道欺负了一个老实人不成?
  你让一分,我自然也不能太得寸进尺,在这种格外和谐的气氛底下,知音报的第一份广告合约,就这么格外顺当的谈下来了。
  而广告的费用,是后世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价格:邬记的10%股份。
  也就是说,知音是用广告位入股,参与到了邬记的分红当中。这种情况,换了后世可能完全是无法想象的。不过当然了,等时间到了后人能去考证这件事以及争论是否划算的时候,邬记的10%股份也已经膨胀到了价值太高无法衡量的程度,而知音的广告位,更是一位难求。这也就导致了考证时候的难度太高,以至于根本计算不清楚,到底谁赚谁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