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轻瞥一眼夏家人,“这总行了罢。”
子君一看,也利落地拍走座骑,扔下兵器,急切追问:“快放了我妹妹。”
握剑的人笑得夸张,逼着忆君向前,经过子君他们身边时,忆君带着颤音喊一声阿兄,等待他们将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她真是废物一个,学骑马还会惹出事非。
尚显突然狠拍纤离一把,马儿像离弦箭一样冲出林中。
“再别回头,快回城。”这是子君的声音。
“纤离,快停下。”忆君用力勒紧缰绳,温顺的纤离四蹄腾空,马首高跃起,发出长嘶声,差点将忆君甩下马背。
这马或许通人性,虽减慢了速度,始终不肯走向小树林的方向。隔着老远,忆君能听见林中的动静,有兵刃相碰打击声,还有人在怒吼。
两声唿哨过后,子君和尚显的马又回到树林中,再出来时马背上各驼着一个人,后面十几骑追着他们。
待走近见到妹妹,子君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还没走。”
“来不及了,回去再说这些。”尚显用马鞭抽向纤离,三人三骑没命的跑。
忆君浑身脱力,都快要握不住手里的缰绳,胃里的东西也快被颠出来,骑马好这句话她再也不会说了。
刺耳的长鸣声过后,一道鞭影挥过卷落一人下马。
忆君下意识回头看,“阿兄”,她喊得声嘶力竭。
子君被长|鞭绕住脖颈,脸憋得通红,被人拖在草地上行出数十米,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奋力想扳开脖上的鞭子,无奈愈来愈虚弱,他的脸开始变得青紫。
尚显扔出贴身匕首,不巧偏了一分,擦着鞭尾立扎在草地上,他又打马回去救同伴。
前面就是曲江,后有追兵,子君又被人拖走,忆君真的绝望,若没有她,两个男人不会这么狼狈。
子君危在旦夕,尚显以一对十,根本不是对手。夏家人好整以瑕准备羞辱他二人,踩在脚下的不仅仅是子君和尚显,还有风光无俩的武英侯。
两道白羽箭破空而过,从曲江对岸射向拖着子君的人,瞬间夏家马上滚落两人,再两道箭,又有两人坠马。
情势急转,忆君眼不错盯着子君慢慢松开绕在他脖子上鞭索,缓缓坐起身,夏家人是死是活她还没功夫去关心。
“郎君!”尚显回头惊呼。
顺着尚显看去的方向,忆君也看向曲江对岸,十数骑排成一列,影子拉得老长。正中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握大弓,披着墨色披风,眼瞳幽深无底。
这回,她瞧清了他的长相。传说中的武英侯眉长入鬓,星眼含威坚毅无比,鼻极挺,嘴唇因带着怒气抿得紧紧,整个人像出鞘的沙场剑,无坚不摧。
隔着宽阔的河水,忆君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是啊,她的兄长活下来,别人就得要死。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雷打不破的永恒定律。
尚坤强抑怒气坐在马背上,扫过两个亲卫狼狈样子,余光扫到骑在纤离背上的女孩儿,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因得救眼中亮出星芒。
还好,她没哭。
第17章 襄王无意
除了尚显,没人知道尚坤今天会来。武英侯乍然出现,确实令夏家一帮小喽喽们胆战心惊,那个人并非浪得京中霸王的名号,在他们的印象中,就没有尚坤不敢做的事。
撇下倒在地上的同伴,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相互使个眼色,夏家其余的人掉转马头催鞭快跑。
“箭”,尚坤冷眼向身边的亲卫伸手。
那个亲卫也是自小跟在武英侯身边,鼓足勇气轻劝一句:“郎君,有几个是安国公府的庶枝和夏家族里的子弟,您看?”
见尚坤睇目注视河对岸,保持着伸手要箭的姿势,那亲卫没敢再说下去,从自已背上箭囊数出箭支,一一交到尚坤手里。
左手执弓,右手拉弦,白羽箭从满弓弦上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曲线,正中一人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