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微笑,“那你不去陪着大长公主,守在我身边又是为何?”
“小没良心”,尚坤说着话半欺身过来,急不可耐在她头脸上狠亲一通。
忆君早变成一团软面,不自觉嘴中溢出吟哦声,搂着尚坤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牙齿细细噬咬他的耳廊。
“平安奴”,她唤他。
尚坤扯落身上的裘袍,拉过锦被覆在两人身上,迭声问她,“有没有想我?”
“想”,忆君清脆回道,杏眼含春|色,却是打趣他,“可郎君要做大事,白日宣淫总是不好,传出去会让人嗤笑。”
尚坤乐了,搂着她笑了好半天,边亲吻她的嘴角为自己解释,“我不去做大事,只守着阿圆一个,快活风流。”
说着话,已褪下她的裤儿,怕人儿着凉,按捺下想看美景的心思,依着记忆的轻车熟路摸到他的桃花源,溪水汩汩,桃花幽香。他挺身一入,慢慢厮磨,勾得阿圆轻咬唇娇呼,乜眼嗔怪他怎么还不釆摘。
“我这就来”,尚坤俯在她耳边轻语,一场温柔缠绵的情|事过后,他哄得怀中的人睡着,自己去了后堂汤泉中沐浴,想起方才在祖母屋里看过的梅花,唇边漾笑。
扎头在水中游过几圈,尚坤上岸穿好衣袍,走到前堂,暖榻纱帐中人还在沉睡,小脸红扑扑的,安详恬美,瞧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定。
轻轻吻一下她的脸颊,他带着几分不舍去了东厢书房,埋头处理书信,又打发人约见几个幕僚,说好明日在客院见他们。
再者,尚坤轻敲桌面,光可鉴人的漆面倒映出他的面孔,他伸指按向桌上的人影,不由自己会想起另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父亲离京,国公府那边要多留意了,兄长和阿嫂恐怕压制不住一干旧仆,要防着尚召阳重起做怪。
又细细考虑过一些杂事,他才回到正堂,那只小懒猫蜷在被窝里赖床,声音甜得发腻,嚷着要他来抱。
“离了我,看你怎么活。”尚坤嘴里说着一套,手下却是帮她穿衣衫,更不说他带着笑意的俊颜,说他生气谁都不会相信。
“那是,我离了你可活不了。”忆君故意使坏,不让他系衣带,就会多磨蹭一会儿。
“我也是”,他语气轻轻,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情凝望忆君。
干嘛说得这样肉麻,忆君带笑插诨过去,心里忽突忽突跳不停,在想尚坤话里的真假。是她想多了吧!
第92章
仲春时分,春寒陡峭,广厦屋梁挡不住寒风缕缕,仍从窗缝门框间渗透到屋内。
偎在熏炉前,忆君手下赶制着一个香包,只剩最后几针,收完边角埋针在衬里打个结,剪断线头,仔细再检查一遍,总算是完成了。
前些日子她总病着,拿起针线就打磕睡,绣不了两针歪在枕上何时睡着都不知道。等好不容易有精神气力,既要到白起堂内奉承大长公主,又跟在静安长公主身边出门应酬几回,往往消磨大半日功夫,回房后也没剩下多少心境想做针线活。
今天是尚坤的生辰,赶早他去长公主府请安磕头,说好等他请来静安长公主一起过来再开席。再拿不出针活,可是说不过去。
出人意料,晋阳大长公主没有为孙儿大办生辰的意思,不独今年如此,历年都是低调行事。
听阿苒悄悄说起,全是因为郎君生辰在二月初一,可巧在二月二龙抬头的前一日。早些年有人乱嚼舌头,编排尚家的人压着龙头,晋阳大长公主下令不许为尚坤办生辰,严禁底下的奴仆和家将在这一日登门恭贺。
事关皇家和尚氏,空穴来风也不敢掉以轻心。
“夫人,时辰也差不多,我们该去正堂等着郎君他们。”阿苒在旁轻声提醒。
忆君拿起香包,想了想,把它放到枕边,等晚上回房再交到尚坤手里,反正他已经见过千八百回,早不当稀罕物。
边披上斗蓬,她问几个婢女,“世子和世子夫人送来寿礼,我昨晚已经挑出上好的回礼。阿苒,你唤个人亲自跑一趟,务必转达郎君的谢意。”
“奴这就去。”阿苒抿着嘴微笑,清秀恬静。
不得不说云尚仪挑人好眼光,院里这帮奴婢,论口才论机灵论品貌阿苒都不是最拔尖的那个,可她行事分寸把握得极好,既不会谄媚惹忆君生厌,也不拿大欺凌弱小。众婢女们也是心服口服,凡事都要看她行事,就连尚坤身边的领号侍女也要看阿苒几分眼色。
“夫人真美!”几个侍女由衷赞叹,跟随忆君穿过院子,出门坐上车,可巧就在白起堂外碰见郎君和长公主也刚到。
上京城里的头号美男丰神俊郎,乌压压的头发束着金冠,着黛色团花锦袍,腰系玉带,长身颀立,不威不怒却是气势如虹,似下刻就可做出鞘剑,随时待势而发。
他立在堂前带笑扶忆君下车,拉着她的手追上长公主,一同进到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