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人也不好待着了。
用过午膳,皇上与皇后前后去了御花园,不同于外边的景色御花园已是姹紫嫣红开遍,春意盎然,黎婉和承王妃走在一道,吃饭时没有露馅,熬到傍晚就好了。
穿过御花园是一处戏台子,黎婉与承王妃坐好,听到最前边的公公喊了句什么,大家都站了起来,黎婉想伸手搀扶秦籽韵,被她拒绝了,“不用,无事!”
这时候,有公公走了过来,朝秦籽韵行礼,“承王妃,您的位子在前边,洒家带您过去!”
黎婉目送秦籽韵走了在坐好。
不一会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黎婉不喜欢看戏,只盯着戏台子上的小丑发呆,不知道谁挤了她一下,黎婉身子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回过神,见乔菲菲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黎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轻佻了下眉毛,乔菲菲今年该说亲了,而永平侯迟迟没答应上门求娶的人家不过要把乔菲菲说给他们中意的人。
而能够让永平侯看得上眼的人,除了靖康王还能有谁?她的目光不由得移到与秦籽韵坐在一起的靖康王妃身上,上年,靖康王妃不明不白就死了,有人传是承王妃派人干的,现在想想,她更相信是永平侯府派人干的。
中途,黎婉看到类似于禁卫军装扮的男子跑了进来,走到皇上跟前说了什么,仁和帝起身,往不远处的官员扫了几眼,吩咐了身边的宫人几句,宫人走到大臣们坐的地方,很快,就有好些大臣站了起来,黎婉注意到秦牧隐赫然在列,仁和帝已经走了,大臣们急急忙忙追上,黎婉不由得一紧,顾不得礼仪,匆匆忙走到甬道上,确认皇上走在前边听不见了,她小声的叫了声,“侯爷,妾身有话与您说!”
好几位大臣扭头看她,戏谑的看着秦牧隐,秦牧隐凝眉,“你稍等一下!”
黎婉脸色惨白,手紧紧抓着衣襟,秦牧隐以为她不舒服,眼神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大步往前走了。
黎婉看到,最前边,一抹明黄色的身形微顿,然后,抬了抬手,接着往前走了。
秦牧隐折了回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黎婉咬咬牙,“妾身肚子不舒服,想先回府了!”
宫宴要到晚上才能结束,黎婉手抓着一紧,脸上额头开始冒汗,她不是装的,想到秦牧隐可能会离京,身负重伤回来,她全身都开始冒汗,秦牧隐探了探她额头,一片冰冷,黎婉却抓着他的手,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侯爷,能否与妾身一起回去?”
秦牧隐挣扎一番,转而抓着她的手,手心也全是汗,转身欲走,黎婉急了,拽着他的手臂,“侯爷!”
秦牧隐却是朝路边的一个宫女招手,宫女走了过来。
“你去和承王爷身边的福安说一下,我先回一趟侯府再回来,叫他和承王爷说一声!”说完,掏出一个钱袋子,宫女施礼走了。
秦牧隐才回头看她,“走吧,我先送你回府!”
一路上,黎婉攀着秦牧隐手臂,心里琢磨着怎么与他开口,承王妃瞒着怀孕一事就是希望承王能去南边,可见南边的事情并不复杂或者承王有能力解决立功。
出了二宫门,秦牧隐吩咐全安去叫太医,黎婉脑子里乱得很,他以为承王去了秦牧隐就不用去了,可是,并非如此,上辈子秦牧隐是领了皇命去的,也就说,皇上有事交给秦牧隐做。
回了府,黎婉拉着秦牧隐不让他走,太医已经到了,秦牧隐见抓着他手臂的手泛着不同以往的白,他于心不忍,看了看天色,皇上议事怕要到晚上,不急一时半会。
太医把了脉,说这两日天气突变,可能染了风寒,秦牧隐想到她吹了一宿的冷风,眸色一沉,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太医开了药方,秦牧隐吩咐全安跟着去抓药,准备等黎婉吃了药再走,可能生病的缘故,黎婉也不怕秦牧隐生气了,头枕在他腿上,手环着他腰身,不让他走。
这时候,她才感觉内心的无力,上辈子,要是好好和他相处,问问到底什么事,今时,就不会这般被动。
紫兰端着药进屋,屏风后边,侯爷坐在窗边,夫人埋在他怀里,紫兰脸色微微一白,想起半夜偏房传来的动静,她以为是黎婉洗漱,可是,今早她去偏房时,桶里的水全部没了,微微看了眼床榻上,今日,夫人让她歇着,叫紫薯随她进宫,是不是担心她多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把药放在桌上,退下!”
清冷的声音响起,紫兰才回过神,放下药碗转身出去了。
出门前,夫人脸色好,她没当回事,可是,如今,夫人染了风寒,侯爷要是问起昨晚的事她怎么回答?脸色惨白的退到了门口,不清楚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前两日吹了一宿的风,昨晚又泡冷水澡,夫人身子怎么禁得住?
秦牧隐欲起身端药,黎婉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他目光一柔,搓了搓她的头发,“我给你端药,不走!”试着起身,小心翼翼把她放到枕头上,听到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秦牧隐以为她梦魇了,拿起药,试了试温度,苦得他皱了皱眉。
黎婉的病来得凶猛,可能与心理作用有关,当时见到皇上起身,她就想到了秦牧隐身子不便的情况,而且,还是在外边养得差不多了才回来的,秦牧隐孝顺,老夫人知道他受伤的话肯定会伤心难受好一阵子,秦牧隐回府后一直没有用药,又或许在外边熬了药端进府里喝的,如果不是她与他争吵,闹到了老夫人跟前,老夫人不会知道。
想得多了,全身开始冒汗,半夜泡冷水澡的后遗症就出来了。
秦牧隐扶起她,见她双唇发白,身子还在出汗,将她扶好,拿过椅子上的药,舀了一汤匙,递到嘴边,“张嘴,喝了药睡一觉身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