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促狭道,“想再来一次就不好说了……”
黎婉抓了他一把,心落回了原处,瞌睡来袭,枕在他的胸口,含糊的说,“侯爷,睡了!”
早上起床,秦牧隐已经穿戴好了衣衫,黎婉总感觉鼻尖充斥着昨晚的味道,掀开帷帐,穿上鞋,秦牧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黎婉心底狐疑,他什么时候起床的她都不知道。
“侯爷?”
秦牧隐睁开眼,恢复了清明,“今个儿怕是会下雪,你再睡会!”
黎婉起身站好,低头看了眼乱糟糟的床上,往外叫了声紫薯,很快,紫薯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把窗户打开,备水,我要沐浴!”黎婉强迫脸上不出现尴尬的表情,奈何秦牧隐坐在旁边,她还是红了脸。
紫薯脚步微顿,走过去打开窗户就退了出去,黎婉听到外边紫薯吩咐两个丫鬟备水的声音,拿着衣衫去了偏房,出来时,秦牧隐已经不在了。紫薯伺候她穿戴盘发,铜镜里,黎婉面色潮红,眉眼上扬,嘴角微微咧着,掩饰不住的媚意,黎婉抽了抽嘴角,想冷静下来,可是,总会不自然的扬上去。
见紫薯强忍着笑,黎婉敛下双目,催促,“快些吧,别让侯爷久等了!”
紫兰去了二门,二九盯着刘氏的一举一动,随时会派人传有消息回来,二九走不开,外边的人入不了二门才让紫兰在二门侯着,掀开帘子走出去,一望才明白为何秦牧隐说会下雪,天空雾茫茫一片,院里的草木好像蒙了一层霜露,看不真切。
黎婉在桌边坐下,紫薯去门口吩咐了声摆膳。
秦牧隐吃了两个小笼包,喝了一碗鸡汤就搁下了碗,黎婉吃了好几个饺子了,不知为何,她好像越来越能吃了,眼馋的看着眼前的一碗米粉,她斜了秦牧隐一眼,问道,“侯爷,您吃饱了?”
秦牧隐不是贪食的人,除非遇到合胃口的菜了,听黎婉一问,他好笑,“你还在睡我就让全安端了一盘饺子吃了,再吃就该难受了!”
黎婉微微一笑,拿起碗,心安理得的接着吃。
门口的全安觉得奇怪,他什么时候给侯爷端饺子了?前几次进内室是因为侯爷的伤势,平日他们是进不去的,只能站在门口回话,夫人怕是还不懂这些规矩才被侯爷糊弄了。
吃了早饭,身子更暖和了,秦牧隐要出门,黎婉把他送到门口,叮嘱他注意伤口,看着他走远了才折身回屋里,等着紫兰送消息回来。
而路上,秦牧隐每走一步都扯着伤口,昨晚动作大了,裂开了,担心黎婉知道难受,早早的他就起了,全安注意到秦牧隐动作不对,联想到一大早秦牧隐叫备水擦身子的情况,嘀咕了两句,上前,扶着秦牧隐的手,“侯爷,要不要找张大夫来看看?”
秦牧隐睇了他一眼,没吭声,全安知道他的意思了,苦着脸,小心的扶着他,当时张大夫还担心侯爷因为这个影响了身子骨,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多了。
黎婉练了会字,写到第五页的时候,紫兰匆匆忙回来了,“主子,二九说人抓到了,夫人也在,叫您可以过去了!”消息是二九捎前边的人传进来的,一得到消息,紫兰就回来禀告了。
紫薯去内室拿来黎婉的袄子,黎婉穿上,吩咐紫薯将桌上的笔和纸收拾了,跟着紫兰走了。
府外,遇到刚回来的二九,面色精神得很,上前躬身施礼后道,“夫人,一个都跑不了!”
黎婉点头,上了马车,心情难以平复的激动,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收拾人心情复杂,紫兰已经向二九问清楚了情况,黎婉才知道!背后之人果真是刘晋元和李婆子联合让刘氏往坑里跳呢。
刘氏和那帮人约在一个酒楼,酒楼是承王府名下的,二九拿了北延侯府的令牌以她的名义包下了隔壁,才知道,她们问刘氏要七千两银子算作铺子五五分账,可是,刘氏哪有那么多银子,只拿得出三千两,那位舒夫人好说话,意思让刘氏写一个借条,以后铺子盈利了从里边还,天上掉馅饼的事,刘氏再高兴不过了,当即就同意了。
二九早有准备,叫了几名侯府的侍卫帮忙,挡在门口吼一声里边有骗子,推开门,把她们抓了现着。
“李婆子在不?”黎婉想到一直是她教唆刘氏,眼神冷了下来。
“在!”
“行,今日就把李婆子收拾了。”黎婉心里有数,刘氏不笨,不过被银子冲昏了头脑以至于都没有先看看地契就同意借条的事了,李婆子跟在刘氏身边多年,刘氏没有读过书的事当然也知道,要是在借条上稍微动点手脚就能把刘氏骗过去。
另一处,刘氏没想到侯府的侍卫把那几人全抓了,连李婆子都不放过,她拧着眉,思索着侍卫的意思,二九是黎婉的人她见过,他说其中有诈黎婉派他来将骗子抓起来告官的,刘氏喝了杯茶,看看被捆着的几人,心里不太信黎婉。
李婆子以为侍卫认错了人,嚷嚷“你们快把我放了,我家小姐就是侯夫人,你们这样对我,别怪我在小姐面前告你们!”李婆子年纪大了,手被一个侍卫紧紧捆着,面子里子都难受,跟在刘氏身边从来没有谁给她脸色看过,况且,那个侍卫捆绑的手法紧,勒着她手腕痛得厉害。
李婆子看还处在云里雾里的刘氏,“夫人,您快让他们把我放了,平白无故进屋抓人,告到县衙,也是丢了侯府的脸面!”
刘氏回过神,仍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过,听进去了李婆子的话,朝外道,“李婆子是我身边的人,你们快把她放了吧。”
侍卫转身,躬身,回道,“黎老夫人,我家夫人说了,除了您,要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我家夫人正在来的路上了,还请您稍等一会。”侍卫态度恭顺,刘氏心情好了许多,一抬手,让李婆子暂时别说话了,为黎婉解释道,“小姐不知道你跟着我来,等她来了再说吧。”
李婆子心里着急,总觉得有事会发生,可是具体什么事她又说不上来,焦躁不安的看着另外四名脸色苍白的女子,她想给她们漏点消息,她也是表少爷的人,可是她们不认识她,李婆子想了会,决定不张口算了,免得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