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得意的挑了挑眉,“侯爷拖他朋友从南边弄回来的,走吧,楼上还有,我们去看看!”
每一样物品旁边挂着一个牌子,上边标着价钱,周鹭几百两的银子都花出去了,黎婉挂的价钱她倒不觉得高,一圈下来,周鹭都有了做生意的想法,不过也只在心里想想罢了,京城寸土寸金都要银子,哪是她想的那么容易。
回去的时候,黎婉逗茹茹,“茹茹,去堂婶婶家好不好?”
茹茹惊恐的摇着脑袋,周鹭好笑,“上次从画闲院回来,之后说起侯爷,三个都害怕得很,问安安,安安说侯爷瞪他……”想起当日,康康额头上摔了一块青紫,问他,他说是侯爷打的,秦牧隐平日看着虽然冷冷清清,说话待人客气得很,安安到时实诚说是他半夜摔下床了。
黎婉不好意思,“侯爷平日也绷着脸,三个孩子估计怕了……”
二人站在门口说着话,秦牧隐骑着马来了,他身形高大,容貌好看,走在路上很难有人不看他,黎婉视线移到他身上脸泛着淡淡的红晕,茹茹却是害怕起来,埋着头,身子战栗着。
“茹茹,那是堂叔……”
茹茹摇着脑袋,仍不敢抬头,黎婉眉眼一弯,仰起头,微笑的眸子多了一丝娇羞,“侯爷,您怎么来了?”
茹茹在周鹭怀里不安的蠕动,口齿不清的叫周鹭走。
黎婉拍着她的背,“堂叔喜欢茹茹呢,你看看堂叔,他对着茹茹笑呢!”
茹茹没有抬头,秦牧隐的脸却是黑了,不冷不淡的叫了声大堂嫂。
听到他声音,茹茹颤抖得厉害,已经带了哭音,周鹭无奈,“堂弟妹,茹茹闹得厉害,我们就先回去了,开张那日别忘了请我。”
余光瞅了秦牧隐一眼,心里狐疑,平时没见着他不喜欢孩子,今日反常得很,难道茹茹太闹腾了?
黎婉笑了,“到时让二九给你送帖子就是了。”
送周鹭上了马车,黎婉侧目,秦牧隐已经站在身后了。
“大堂嫂觉得如何?”
黎婉含笑地挽着他手臂,往屋里走去,“大堂嫂都有开铺子的冲动了,不过她没说出来,还夸您眼光好,牌匾上的字也写得好。”黎婉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秦牧隐往往屋里走了一圈,“铺子小了些,你可以让二九盯着旁边,要是把旁边的铺子也买下来打通了重修修葺后,会更宽敞。”
黎婉早就琢磨着这件事了,这条街冷冷清清,铺子相对便宜,她手里还有皇上赏赐的黄金买两个铺子不是问题,遂点了点头,“我与二九说一声,对了您怎么来了?”
“御史台的人弹劾我,皇上请我入宫训斥了一通,出宫了顺道来瞧瞧……”
他被石真叶苏弹劾黎婉已经听说了,没料到皇上还把他叫进宫训斥了一通,她担忧道,“侯爷,石大人弹劾您可是承王的意思?”秦牧隐在禁卫军当差,属天子近臣,不该牵涉党派之争,明面上御史台的人归承王管,石真和叶苏弹劾秦牧隐算是给摘清两人的关系,然而却中了靖康王的圈套。
秦牧隐又一次从黎婉嘴里听到石真的名字,眼神渐渐凝重起来,“是不是你听说了什么?”承王与石真之间的事他并不清楚,参他一本也无甚轻重,石真该是承王的人,为何黎婉三番两次说起他。
黎婉关上装石头的盒子,石真藏得深,要秦牧隐提防石真只有从石夫人那边下手了,沉吟片刻,道“妾身琢磨着过两日想去拜访石夫人,可是如果他真的弹劾您了,倒是不方便了。”
“无妨,外边的事不会伤了你们的和气,石夫人性子软,和石大人截然不同的性子,你多交两个朋友也好。”秦牧隐走到墙边,往上看了一眼,“明日请人在上边装两面长镜子,谁手脚不干净,一眼就能看出来。”
铺子刚开业,来的人杂,保不准有手脚不干净的,以防万一,做足了准备才好。
黎婉犹豫片刻,慢慢点头应下。
铺子开张那日,黎婉请了周鹭,秦籽凤,三人参观了一圈铺子卖的物件,秦籽凤对小玩意喜欢得不得了,选了好几样让掌柜的给包起来,黎婉更有信心了,带着她们去阁楼,等着客人上门,谁知道,门口只是有来问是不是酒楼他们要点菜,并没有真正进来买东西的客人。
整日下来,黎婉无精打采,秦籽凤安慰她,“你也别气馁,太后孝期,酒楼酒肆客人都少了更何况这条街人本就少,承王妃一直在府里不出来不就是担心旁人说三道四吗,过段时间就好了?”
承王和承王妃是太后孙子孙媳,孝期自然要严格,黎婉调整好心态,笑了笑,“也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秦籽凤分家后,日子舒坦了,气色红润,眉眼温柔,说话也不像以往高高在上的样子了,一旁的周鹭也劝着。
回到府里,得知秦牧隐在书房练字,黎婉去了书房,推开门,他坐在窗户边,低着头一笔一划苍劲有力,晚霞的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越发俊朗。
他不抬头也猜着是她了,没有人敢推开他的门,除了她,不紧不慢问她“铺子的生意如何?”
黎婉神情沮丧,坐在他对面,摇头叹息道,“等了一日,一个客人都没有,侯爷,您说是不是铺子地段不好?”地段不好她也没有法子,铺子是刘氏送的,她不好将铺子卖了,更何况,她觉得要真是好货,铺子开在哪儿都能挣钱,秦牧隐介绍的铺子就是那种了,虽然隐蔽,极少的人知道,可是去了铺子都是存着买东西的心思,一笔生意下来,半年吃穿都够了。
“那条街都是卖棺材冥纸,去的也多是管家下人,铺子刚开始生意不好才正常,要第一日就门庭若市,你才该愁了……”初始黎婉没明白,反应过来倪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是她挣死人的钱生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