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年还是前年他给奶娘写过信,上边应该有署名!”紫兰猜着奶娘换针线是为了谁,但没有多问。
翌日,黎婉叫奶娘来说话,给紫兰眼色,后者会意的走了。
然而,奶娘就是不肯说为什么要拿府里的针线换银子。
紫兰从奶娘屋里翻到了信,上边果真有署名。
阿翔,黎婉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紫兰,让二九去赌坊打听打听可有认识一个叫阿翔的?问清楚了回来说一声。”
奶娘不肯说是不想她为难,黎婉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她帮奶娘把儿子救出来,奶娘也少操心些。
然而,好几天了,二九回禀说大大小小赌坊没有这个人,黎婉皱眉,奶娘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赌博欠了人钱,那是因为什么?
“小姐,马上到了奶娘拿银子出去的日子,要不要奴婢跟着……”
“你别去,让二九去。”
紫兰一姑娘,跟着不太方便。
“去干嘛?”秦牧隐进门听到她们嘀嘀咕咕,好奇起来。
紫兰矮了矮身子给秦牧隐施礼,黎婉迎上前,“没什么,奶娘要出去一趟,我说二九做事机灵,让他跟着去,侯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皇上让秦牧隐重新去禁卫军当值,今日第一天,瞅着时辰比之前早多了。
“皇上心情不好,我陪着说了会话就回来了。”
皇上突然晕倒定是中毒了,加之有人想把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他抓不着对方把柄,他将皇上的吃食拿了些回来给张大夫看过,张大夫说没问题,皇上自己都怀疑是中毒了,何况他还差点被人算计了。
“有件事与你说,路上遇见表妹,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约你逛铺子!”
黎婉讶然,他口中的表妹自然就是夏青青了,她说夏秋的时候会说夏秋表妹而不是表妹,上次夏青青想嫁祸给她不成,这次怎么又想着约她了?猛然,她想起了乔菲菲,老侯爷现在入内阁,乔菲菲又是乔家的宝贝,怕是有人开始给靖康王说亲了,对象估计就是乔菲菲。
“侯爷,最近我要是约乔二夫人出来合适吗?”
秦牧隐听她话题转得快,笑道,“太后孝期于我们来说并不严苛,只要不是明目张胆搭戏台请戏班子,大张旗鼓的办宴会,平时的走动还是可以,怎么想起她来?”
黎婉去云隐寺乔二夫人送过帖子来,都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她怎么突然想起乔二夫人来。
“表妹不是还没说亲吗,想问问乔二夫人有没有认识的人选,对了侯爷,老夫人不是说把表妹接进府住一段时间吗?”当时从夏府回来后老夫人就没有再说过,秦牧隐也没说过,她突然觉得奇怪,难道老夫人担心夏青青再做出陷害她的事情来,所以不把人接近府了?
秦牧隐拿起黎婉抄写的字,要不是她反应快抄了经书备着,石真与叶苏弹劾他时,他还找不到好的说辞,黎婉的字与他越来越像,皇上不会仔细翻开,只要他把经书递上去皇上就不会疑心他。
“老夫人后边怕是忘了,我已经帮你回了表妹了,说了铺子的地址让她自己去逛,账单算在侯府头上,铺子的生意怎么样了?”秦牧隐翻了几页,分明是他的字,一笔一划间却有着她的味道,干净秀气,让人耳目一新。
说起铺子,黎婉顿时情绪低落起来,“掌柜的说有人买了两样东西。”
“那不错,有人觉得好以后口口相传,生意会好起来的……”
要是那样她心里起码还有安慰,“掌柜的说买东西的客人是三婶,她去铺子有事顺便买了两样,我看着是给我面子吧,侯爷,您说要不要在闹市买一个铺子?”
她手里有银钱,那些货卖出去太遗憾了,闹市人多,肯定会生意兴隆的,这个铺子继续卖这些货,闹市再开一间不影响。
秦牧隐也想起她手里的黄金来,皇上赏赐的黄金要去官府兑换后才能用,几叠银票搁在府里没意思,想了想,他道,“你手里的黄金兑换后可以买一个铺子租出去,你每年收房租也不错,铺子的事不急,你让二九帮你买几个人回来顾着铺子,过段时间铺子生意好了也不会出乱子来。”
黎婉听得一知半解,现在铺子一点生意都没有,要好起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呢,不过,她依照秦牧隐的话给二九说了,二九递来一个消息,说铺子左边的老板家里出了事需要银子周转,这两日急着卖铺子。
黎婉不敢大意,“你先打听打听老板的为人,确认没问题了再说。”
刘氏买铺子被坑的事她还记忆犹新。
秦牧隐今日回来得晚,回屋后,黎婉还没睡,躺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翻着,墨黑的头发披在肩头,挡住了她的神情,意识到他靠近,侧身,嘴角漾着笑,“回来了?”
禁卫军当值有时间制,他倒好,有时回来得早有时回来得晚,摸不准。
“你躺着,我自己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