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10/61/12
外边雨势越来越密集,黎婉担忧地看着老夫人,赵氏气急败坏说的一番话黎婉细细想来总认为其中有问题,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你别担忧了,你舅母那人就是性子急,说话皆依着自己的性子,气过也就忘了,过段时间想通了就明白了。”老夫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黎婉看得出她心情不好。
接过江妈妈手里的姜汤,凑到嘴边吹了吹,她心里琢磨着赵氏估计被夏青青利用了,她虽然进了靖康王府,靖康王看在永平侯府的面上对乔菲菲自然会百般宠溺,夏青青以后的日子还难着。
秦牧隐回来了,头上,肩膀,裤脚全是水,黎婉急忙起身,问秦牧隐,“怎么身上全湿了?”搁下碗,大半的姜汤因着黎婉动作急了洒了出来,老夫人脸色愈发柔和了,黎婉和秦牧隐好,家里和谐比什么都重要。
秦牧隐挑了挑眉,她一脸急切,手里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手帕很快就湿了,她擦得认真,眼神里全是他冷峻的脸,秦牧隐拉住她的手,“不用了,再说会话我们也回吧。”
老夫人好笑,摆手道,“你们快回吧,我啊也累了,回屋歇会去。”
黎婉拿起桌上没有喝过的另一碗姜汤,递到秦牧隐手边,“侯爷,喝了姜汤我们再走吧。”
秦牧隐眼底尽是笑,抬起碗,一口喝完了,她踮起脚正要擦拭他嘴边的汤渍,秦牧隐按住她,“手帕湿了,回吧。”
黎婉和秦牧隐给老夫人请安后回了,路上的雨大,秦牧隐衣衫湿了,走路反而没了顾及,黎婉走在外侧,秦牧隐走在里侧,仍撑着伞,不过大半全在黎婉头上。
黎婉轻声道,“侯爷,不用撑着伞了。”
秦牧隐笑了笑,收了伞,他不过是嫌麻烦才懒得收伞,黎婉说完,秦牧隐握着伞柄侧往里,刚好挡住了墙外飞来的雨,风也被挡住在伞外,风刮得伞变了形,秦牧隐的手一动不动,握得稳稳的。
他追上赵氏说了几句话,赵氏更生气了,夏青青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夏青青陷害黎婉无非就是利用永平侯府的心思,乔菲菲名声坏了,德妃在宫里听说了也会想着法子让乔菲菲入靖康王府,正妃是不可能了,只能是侧妃,一个坏了名声的侧妃说影响不大也就不大,说大也就大,乔菲菲名声坏了可以入靖康王府,夏青青也可以,她什么都算计得周全,秦牧隐才更加留不得她,一个走一步算计了好几步的人哪会只是表面那么简单,他与赵氏说的就是夏青青陷害黎婉之事,赵氏不相信黎婉心思歹毒,她回去一问什么都知道了。
回到画闲院,秦牧隐去偏房沐浴去了,黎婉在外间看书,这本书之前已经看过了,从秦牧隐嘴里听说了夏青青的事,她果真没有夏青青厉害,没想到她将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这次赵氏的事估计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看得极为认真,到了关键的地方还会停下反复琢磨其中的意思。
夜里,黎婉问起夏青青小时候的事,她聪慧心机重,这辈子落入她的全套,黎婉不由得后背生寒,夏青青怕是疏忽了,“侯爷,夏青青入了靖康王府还会再害人吗?”
“害人,她害得人不少,不过要看她有没有能耐了。”
黎婉叹息,“当时妾身害得她入水,今时在来看只觉得妾身走了狗屎运,否则依着她缜密的心思,妾身怕早就尸骨无存了。”秦牧隐说了夏青青小时候的事,黎婉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绝非她可以匹敌。
秦牧隐玩着她一撮头发,心思一沉,夏青青心思重缜密防人心重,能中了黎婉的计不过是当时看着人多,她没有反应过来罢了,黎婉想的法子拙劣大胆,知情人一问就知道背后凶手了依着夏青青肯定不会想这种粗鲁的法子,所以,在对乔菲菲一事上她选择了简单粗暴,可是她没有意识到黎婉性子变了,这种法子不会再用了。
“她想得周全,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是种约束,你以后就知道了。”秦牧隐的手滑向她腰间,稍微捏了捏她腰间的肉,约莫是夏天了,她腰上的肉的确少了许多,随即,手渐渐往上,黎婉身子一颤,听他说,“最近瘦了,这里倒是保持得好。”
黎婉面色渐红,侧了侧身,秦牧隐的手刚好覆在她的柔软上,他手掌大竟也不能一掌盈握,秦牧隐目光一深,心猿意马起来。
暴风雨的夜,偶尔的电闪雷鸣闪过屋顶,映射下短暂的光,帷帐里,女子的声音如泣如诉,时而在笑时而在哭,听不真切,被外边的雨声吹散在黑暗中。
翌日一早,黎婉起来洗漱,伺候秦牧隐穿衣时想起好些时日没见着秦籽凤和周鹭了,她想过去找她们说说话,今早雨就停了,天边若隐若现露出太阳的光芒来,秦牧隐低头,嘴里的热气呼在她发顶,“这些日子你就别出门了,要是想见她们了让紫兰出去送个帖子,三叔府里没什么事,大堂嫂该不忙。”
她还在装病期间,现在要是能出门了德妃娘娘定会和皇上说,靖康王府的亲事快了,京城里立马会热闹起来,越热闹,是非越多,安王从皇陵回来就会得知皇上对兵部的旨意,到时候兵部怕要乱上一阵子,上门拜访的人也会多起来,左右她已经称病了,直接装到靖康王成亲时好了。
秦牧隐说了外边的局势,黎婉稍微一思索,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了,不过想看看几个孩子,如此的话也不必传信了,老夫人的衣裳做出来了,妾身琢磨着给侯爷做一件冬衣,趁着妾身手脚灵活,起个头慢慢绣着,以后也不急。”
老夫人的衣衫秦牧隐见过一次,他从外边回来,黎婉刚绣完收拾针线,她双手捏着衣裳的肩头,满是经文图案的一摆落在她的脚踝处,黎婉身材比老夫人高,当时,秦牧隐想的是黎婉要是穿上的话肯定会很好看。
“我的衣服不急,针线房的绣娘们多了,你不必亲自动手。”嘴上说着不用,脸上满是喜悦的笑,黎婉给他系上扣子,整理好领子处的衣衫,摇了摇头,“妾身将花样子和料子都选好了,您等着吧,冬日的时候就能穿了。”
给秦牧隐做衣衫不过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那日心血来潮问紫兰挑了几匹步出来,其中一款天青色的布料,黎婉一看就爱不释手,让紫兰去针线房找了几个花样子出来,还真有适合这个颜色的花样子,她留了下来,布匹也收在了屋里,此时说起,更坚定了要给秦牧隐做衣衫的想法。
秦牧隐没再说话,走出门了遇着匆匆而来的全安,以往少不得沉声冷喝,此时却是一脸平静,全安心底奇怪却也高兴,凑到秦牧隐耳边说了两句话,秦牧隐跟着走了,秦牧隐和黎婉说过他最近忙的事,黎婉以为兵部出了岔子没有多想,转身吩咐紫兰收拾内室,她去绣架前找出花样子,选好了针线的颜色,开始穿针引线。
起先秦牧隐走到全安后边,走着走着全安落后秦牧隐一步,宫里的人说宗人府出事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毒害了淑妃宫里的一个宫女,宗人府为了查案自然要先把害人的宫女带回宗人府,谁知道那宫女到了宗人府无缘无故死了,也不是无缘无故是被人下了毒,皇后娘娘没说什么,淑妃闹了起来说宗人府证据不足,说有人杀了她身边的人宗人府帮人隐瞒杀了宫女灭口。
人是在宗人府出的事,宗人府逃脱不了职责,秦牧隐目光一冷,来人不是冲着宗人府而是黎忠卿,最终的目的还是他,到了宫里,秦牧隐先去巡逻了一圈,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去了昭阳殿。
昭阳殿内,仁和帝坐在上手,手扶着额头,旁边,淑妃哭得稀里哗啦,下边,黎忠卿稳稳跪着,秦牧隐上前给皇上和淑妃娘娘行礼,随即,看向黎忠卿微微点了点头。
仁和帝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底,摆手,“你来了正好,黎大人手里的犯人出了问题,他既然是你岳父,你倒是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