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锦太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秦牧隐话里的意思暗指她教不好孩子?
正欲斥责两句,仁崇帝不耐烦摆了摆手,“秦老夫人说得对,况且,哲修在皇后宫里住着也好,朕每日还能抽空教导他,母妃,您好生养着身子便是,前边的事情有朕,后边的事情有皇后,您别太操心了。”
锦太妃脸色冷得可怕,秦牧隐当没看见似的,跟在皇上后边走了,出了木樨宫,秦籽韵忍不住问起今日的事,“婉儿听了没气着吧?”韩贵妃心思歹毒,竟将气撒到小孩子身上,秦诺名声真要不好了,长大说亲可就难了。
“她没事,整日照顾孩子,外边的事情她哪有心思理会,大皇子怎么样了?”秦牧隐语气不热络也不疏离,旁边的仁崇帝接过话,“会说的词越来越多了,听说能见着妹妹了,夜里不睡觉拿妹妹哄他,保管有用。”
说起大皇子,仁崇帝脸上有了笑,皇后将大皇子教养得好,至少,哲修现在懂的道理,他很大的时候才明白,不是没有人教他,而是压根听不明白。
秦牧隐和仁崇帝在昭阳殿商讨了许久,最后,赈灾大臣敲定了木子言,现任的江南巡抚,木子言做官多年,不过多的巴结谁,也不阿谀奉承,秦牧隐欣赏他。
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还下着小雨,迷迷蒙蒙中,感觉门口站着一人,全安说了声,秦牧隐掀起帘子,黎婉一身茉莉花长裙,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灯笼,温暖光晕中,一张脸分外柔和。
跳下马车,秦牧隐大步上前,握着黎婉的手,略有责怪,“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好生待在屋里?唯一睡了?”说话间,夺了她手里的伞,搂着她腰身,秦牧隐心中有块地方明亮起来。
“等她睡了我才出来的,侯爷怎么回来得这般晚?”若不是紫兰出门买东西听来一些话,黎婉还不知道宫里有人败坏唯一的名声了,想起秦牧隐回来时的脸色,现在想来不是冷的,而是给气的。
“秋洪暴发,皇上与我商讨赈灾的人选,怎么了?”近日,朝堂上有几位大臣蠢蠢欲动,争先上书去赈灾,皇上觉得其中有诈,秦牧隐看了上书的几户人家,家世还算清白,可整件事的确透着诡异,皇上中意舒岩,谁知,这些日子刑部突然忙了起来,皇上登基,想要改革,提拔的人才怕是会威胁世家的地位,有人着急了。
黎婉侧目,摇了摇头,“妾身听说了宫里的事,皇上宣你进宫是不是说唯一的事?”秦牧隐走后,黎婉想起铺子的掌柜好些时日没送账册来了,叫二九跑一趟,紫兰去二门找二九就听守门的婆子说了宫里的事。
唯一命硬,克着韩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了,怕只有韩贵妃才想得出这种招数来了。
“唯一的事子虚乌有,皇上将木樨宫的宫女太监处置了一批,全部换了人,韩贵妃自己不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真出了事也是咎由自取。”秦牧隐不想谈论宫里的事,锦太妃怕是弄清了韩蒙和夏青青的事,不日便会闹开,她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皇后娘娘容忍她不过看在她生养了皇上的份上,没了锦太妃,宫里照样过日子。
黎婉心里边仍担忧,“侯爷,锦太妃不过将皇后娘娘的怒气撒在你身上,唯一还小,大些了那些不好的流言自会不攻自破,别……”秦牧隐拉着她的手用了用力,“我心里有数,走吧,和皇上商量了一晚,还没吃饭呢。”
“……你……”黎婉埋怨地捏着他的手指,“这么晚了没吃饭,您肚子饿了可以问问皇上,他只怕也饿着呢,朝堂的事情本就伤脑筋,一顿饭又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黎婉微微压低了声音,听在秦牧隐耳朵里好像唯一肚子饿了时的嗯嗯声,撩人得很,牵着她的手不由得转过她身后揽上了她的腰,“我要是和皇上说肚子饿了,只怕这时候还在宫里跟皇上喝酒呢。”
黎婉想着上次黎忠卿喝醉的事,心想,皇上怎么就离不开酒呢,晕黄的光衬得她脸上蒙上了一层暖暖的柔色,秦牧隐力道一紧,笑道,“别在心里说皇上的坏话,他现在正愁眉不展着呢。”
皇上改革的事牵扯甚大,朝堂上又开始提出选秀一事,皇上满心都是改革,选秀只怕要推迟了,皇上心里有了决断,正要应付起朝堂上一帮人,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黎婉撅了撅嘴,“您走的时候正是饭点,妾身也没叫厨房给您留饭……”
“煮碗面就好了,这么晚的天,吃多了不消食反而睡不着,你身子可还要哪儿不舒坦的?”
张大夫说四十天的时候才能与黎婉圆房,被她一撩拨,提前了两日,秦牧隐不着痕迹得打量她微红的脸色,她又开始拧巴了,秦牧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唯一还不懂事,不想太早给她生个弟弟妹妹。”
黎婉脸色一暗,怀不怀得上都不好说,“张大夫说以后怀上难了……”
秦牧隐自信一笑,“张大夫说的是不容易怀上,我努力些,多多施肥,唯一总会有弟弟妹妹的,每日一次……”
见他越说越没个正形,黎婉恼怒地抵了抵他胳膊,秦牧隐嘴角漾着的笑愈发灿烂,“好了,不说,咱回屋,待会就试试吧。”忍得久了再尝过这份味道,愈发叫人欲罢不能。
黎婉不以为然,待他的手顺着锁骨往下才回过神,他并非嘴上说说,抓着他的手,身子往外一挪,“待会唯一醒了又要哭闹,不来了。”上次两人耳鬓厮磨,唯一大哭不止,若不是黎婉早吩咐了紫兰她们退下,指不定怎么尴尬的情形呢,黎婉背过身子,心虚道,“天晚了,明日还要忙呢……”
还没说完,木床上就传来了动静,凝神间,秦牧隐的手已落到了一处柔软间,那里胀得厉害随即有什么喷洒而出,黎婉掀开被子,果真,湿了一片,黎婉脸色通红,抱起唯一,掀起衣衫喂到唯一嘴里,秦牧隐看着湿润的手掌,悠悠然挥了挥。
中间被唯一打岔糊弄过去了,黎婉去旁边换了身衣衫,离秦牧隐远远的,今晚紫薯和全竹守在门外,黎婉不想惊动了她们,小心翼翼靠在床沿,翻身就能滚下去。
秦牧隐无奈地看着她,“进来些,不会闹你了,明日皇上有事宣布,起得晚了,御史台一帮人该有话说了。”秦牧隐拉过她身子,手自然而然落到她后背,子时已过,再不睡,唯一又该醒了。
醒来,外边还稀稀疏疏飘着雨,秦牧隐已经不在了,紫兰服侍黎婉梳洗的时候将秦牧隐的一番话说了,“侯爷说,院子里的鸟长大了,下雨的时候怕是在的,您可以去瞧瞧。”
栀子花的小木屋上,好几拨鸟在那儿下了蛋然后孵化出小鸟飞走了,她喜欢鸟,秦牧隐也喜欢,可是,她从未开口提过说送她一只,喂了孩子,黎婉抽空去看了眼,里边的确住着两只鸟,不过,她一走近,两只鸟就飞走了,黎婉觉得有趣,紫兰从怀里拿出一个哨子吹了声,两只鸟闻声而来,黎婉抬眼,紫兰解释,“今早二管家回来的时候拿来的。”说着,递给黎婉一只新的,黎婉拿在手里,哨子做的别致,竟是玉制的,还穿了红色的绳子,黎婉握在手里,从丫鬟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放在手心,揉碎了扔进木屋里,两只鸟不安地缩着脖子,并没有像之前一般飞走,黎婉抽回手的时候,两只鸟伸长了嘴,一啄一啄地吃食。
“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如此听话的鸟定是买的,有人训练过了,黎婉不由得好笑,刚刚还想秦牧隐没送过她鸟,竟然现在就收到了。
紫兰擦了擦哨子,小心翼翼收在怀里,脆声道,“今日一早二管家从外边拿回来的,紫薯说住在村子里的时候,牛大伯上山打猎,久了,自己捉了鸟想出来的法子,也不将它们关起来,每次都吹哨子,久了,鸟就认识牛大伯了,知道夫人您喜欢,这两只鸟牛大伯养了一年多了。”
黎婉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事,秦牧隐并未与她说,而且,真要拿笼子关起来的话,黎婉只怕是不喜欢的,“你和大管家说声,叫大家小心些,别将这两只鸟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