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久没有自由的呼吸,她扑在他的肩头,大口喘着气。
他的气息似乎也不太稳。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正怦怦跳得正欢。
“阿娆。”他轻声唤着她。
她在他肩头轻轻打了一下,半娇半嗔道:“谢浔,你怎么这样?”
他轻笑出声:“这回是不是不一样?”
“讨厌!”她张嘴便在他肩头咬了一下。
他轻轻一哼,却没避开,反而将她向自己怀里搂得更紧。
突然,她感觉到臀下有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不甚舒服。她一脸疑惑地抬起脸来,对着谢浔问道:“你身上藏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他一怔,随即脸一下便红了,面色有些尴尬。
看见谢浔如此表情,崔娆一愣。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便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
前世崔娆嫁给赵斐,虽然两人并没有行过夫妻之实,但出嫁之前,桓氏也请了个曾在宫里当过教习姑姑的妇人来教她通晓男女之事,所以对男人身上的东西会有变化,她也多少懂得一些。
自己在谢浔腿上坐了半晌,先前他身上很软,并没有什么东西硌自己。这东西是两人刚才亲热之后才出现的,所以,这东西肯定是教习姑姑跟她说的那物。
想通之后,她“啊!”地叫了一声,羞得将脸埋到他的脖颈下,叫道:“谢浔,你下流!”
谢浔此时也是窘迫难耐,听到崔娆这般骂自己,他无奈地说道:“阿娆,我也不想的,可一抱着你就这样了。”
“你抱着我便会这样?”她抬头。
他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她怔了怔,望着他:“那上回你抱着乐陵郡主的时候,也这样?”
听到她又把事情扯了回去,他的头又是一大,急忙说道:“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她,怎么会对她乱想!”说着他看了她一眼,又道,“再说了,当时我虽然与她在一起,但那时心里一直担心你,也无空闲去乱想?”
“乱想?想什么呀?”她一脸好奇。
他抬眼看着她,神色莫明:“你真要听?”
她怔了怔,点了点头。
他坏坏一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我想的,自然是想要你呀。”
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瞪着他骂道:“呀!你下流!”说完她捂着脸,只觉得自己脸比上回受寒发高热时还要烫。
谢浔:“……”
“以后不许跟我说这种话!”她叫道。
他无奈道:“我不说,是你非要我说的。”
“那你以后不准想!”她又说。
“那我可作不了主!”他将她脸上的手拉了下来,低下头看着她,说道,“我抱着我喜欢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想?”
“我不管!”她不敢看他,将头又埋到他肩头,“你这样,我没脸见人了。”
“如今没脸见人的是我好不好?”他搂着她,笑道,“好啦,我现在不想了。”
她坐在他身上动了动,好像是没感觉到那硬硬的东西硌着自己了,哼了两声,这才作罢。
“阿娆,等我从龙武军大营回来,我们便定亲,那时我便可以正大光明想了吧?”他问。
“不行,要等到成亲!”她说道。
“好,那我就等到成亲!”他无奈地笑了笑。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抬起脸来,问道:“对了,你二哥还没定亲,我们能定亲?”
他一怔:“你不知道?我二哥前几日已经定亲了。”
“啊?”她一愣,“定的是谁家的姑娘?”
要知道谢沧前世的妻子袁雯樱,这一世已经嫁给桓拓,成了她的表嫂。
“这姑娘你也认识。”谢浔含笑说道,“就是宁安郡王之女恩平县主。”
“恩平县主?”崔娆一怔,随即抚掌笑道,“看来这回春蒐还真有收获啊,除了我大哥与静蕴姐姐,居然你二哥与恩平县主也成了。”
“还有我们呢!”谢浔点了点她的鼻子。
崔娆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没定亲,还不算成了。”
“就比他们晚定亲三个月嘛。”他笑道,“反正都是春蒐定的情。”
“那倒也是!”崔娆深表赞同。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明日我便要离开建安去龙武军大营了,这三个月你乖乖地在家里,等着我归来。”
“嗯。”她点了点头。
“无论别人再跟你说我什么,你千万别信。”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只需要记住,我心里那个人,一直都是你。不要再给别人离间我们的机会,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要轻易做决定,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好。”她望着他,一脸的微笑,眼中却泛着点点泪光。
两个人刚刚才把心里的结解开,这就要分别三个月,她心中实在不舍。
他知道她的心思,他也舍不得,可他又不得不离开。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着她的脸庞:“阿娆,记得要想我。”
“你也记得要想我。”她眼睛红红的。
他轻声一叹,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
这一声轻叹,像一根手指,轻轻戳进她心底,软软的,绵绵的,暖暖的。
她抬起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透过他清亮的眼睛,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深深印在他的眼底。
“谢浔。”她不由自主叫着他的名字。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我好欢喜!”她笑了笑。
“阿娆,我也很欢喜。”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嘴角含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我回去了,不然,我娘要找我了。”
“好。”他缓缓点了点头。
她从他腿上跳下,站起身来,准备往树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