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变身时能变套衣服出来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
吴阿姨的地址,是李臻若在吴阿姨离开李家之前就偷听到了的,那时候吴阿姨和她同乡聊天,李臻若听到吴阿姨说她住在哪个县哪个乡,家里是农村的。
不过他也只记得吴阿姨所在的村的名字,到了县城,李臻若一路找人打听,又转了趟公交车,半路上司机把他丢在大马路边上,告诉他目的地到了。
李臻若有些茫然,下车之后发现马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远远能见到几栋两层小楼,周围却一个行人都没有。
他想象中走到村口随便找个人问一问,看来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只能够沿着田间一条还算是宽阔平整的小路往里面走,走了二十多分钟,李臻若才算是看到路边有个茶铺,不少人坐在茶铺里面喝茶打麻将。
李臻若走到一个坐在麻将桌边上看着人打牌的老人身边,轻声问道:“老爷子您好,可以跟您打听个人吗?”
他话音一落,本来专心打牌的一桌子人都朝他看过来。
李臻若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又问:“请问这村子里是不是有个叫吴佳妹的大姐?”
一桌子人看着他,竟然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
李臻若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触犯了什么禁忌。
几乎在他考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伸手指了前面,“一直走,前面往右拐再走两百米,院子前面有棵梨树那家。”
李臻若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时,他听到有人跟他说了一句“小心点。”
他回过头来,看到那些人又低着头开始专心打牌了,所以小心点什么?为什么要小心点?李臻若简直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等到照着刚才那个人给他说的方向拐了过去,李臻若走了一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不认识梨树。茫然地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幸好遇到了一个经过的中年妇人,他连忙向她询问,这回才得到了确切的地址。
院门没封,李臻若站在院子外面望着里面有些破败的两层小楼,犹豫一下大声喊道:“吴阿姨!”
他想这时候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吴阿姨之前受到了惊吓,想必受不住第二次惊吓,自己不如连骗带哄让她把真相给说出来。就算她不肯说,李臻若也自然有办法可以试探。
然而他喊了好些声,里面并没有动静,后来又过去敲门,还是没人来给他开门。
李臻若心想可能这时候家里没有人,他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在院子里坐下等一会儿,可是又怕等也等不出个结果,于是转身朝着刚才过来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那个茶铺前面,又一次询问刚才那些打牌的人,说:“请问吴佳妹家里有人在吗?”
在旁边看人打牌的老大爷抬头看他,说:“有啊,她儿子一直在家。”
李臻若问道:“那我怎么现在敲门没人答应。”
老大爷把头又转回了牌桌子上,“那你换个时间来吧。”
那之后就再没人理过他,李臻若站在一边觉得有些尴尬,又远远望了一下那个方向,可惜从这里并不能看见吴阿姨家的两层小楼。
他稍微犹豫,看这时时间已经不早,留在这村子里面恐怕连个过夜的地方都找不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先回县城找个小旅馆住一夜,明天早上再说。
县城的小旅馆八十块钱住一天晚上,床单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洗过没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带着霉臭味儿的潮气,可即便如此,李臻若还是觉得贵了。
卫生间没有洗漱用品,李臻若坐了一天车觉得头发上沾满了灰尘,想要把头发洗一洗。他到旅馆楼下的理发店附近晃了晃,想要问个价钱,结果走进去看到坐了一排女人在哪里,都齐刷刷抬起头看他,镜子前面的台面上没看到任何理发工具。
李臻若还没见识过这种架势,不过直觉自己不该进去,连忙便退了出去。
干脆什么都不管,随意吃了点晚饭,回到旅馆房间倒在床上看电视,心想人的日子还不如一只猫好过,如果他还能有下辈子,不如真的做一只猫好了,每天就吃饭睡觉撒撒娇。
他把身体蜷缩起来,努力把闯进脑袋里面的那些回忆全部驱逐出去,不要难过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去想。
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臻若被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他茫然抬起头来,发觉房间里电视还没有关,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12点多了。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
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服,这时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李臻若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女人,于是把门拉开了些,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那女人一口本地口音,问他:“需要服务吗?”
李臻若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服务?”
那女人笑了,伸手摸了一把李臻若的脸。
李臻若突然就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也清醒过来,说道:“不需要。”然后将门一把关上。
他觉得自己怪怪的,当然他肯定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找妓女,可是其实那个女人并不丑,被摸了一下脸应该也没什么,但身体的反应就是很诚实,那一下带着暗示意味的接触让他非常不爽。
李臻若靠在门背后,心想这些奇怪的反应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一只同性恋猫,不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被李臻然给彻底掰弯了。
唉……李臻若叹息一声,无奈地蹲在地上。
他回去床上躺着,然而这回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又有人过来敲门。
李臻若火冒三丈起来,走过去打开房门,不悦道:“什么事?”
第54章
站在门外的人却并不是妓女,而是小旅馆的老板,他被李臻若吼了一声缩了缩脖子,随后才说道:“小兄弟睡了吗?我是来给你换个房间的。”
“换房间?”李臻若莫名其妙,“什么房间?”
老板说:“这房间下水管道漏水,楼下住客在反应,所以这间暂时不能用了,给你换个房间。”
李臻若依然觉得奇怪,问道:“换哪一间?”
老板说道:“放心吧,给你换一间好的,不多收你钱。”
听到老板这么说,李臻若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他本来没什么行李,连衣服都没脱,便对老板说道:“那换吧。”
老板领着他上楼,重新给他开了一间房间。
进去之后,李臻若发现是比刚才那间舒服多了,至少床铺看起来都是干干净净没有褶皱,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也是齐全的。
老板把门卡留给他就走了,李臻若在床上躺下来,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臻若在附近的包点店买了两个包子当早饭,他站在路边啃包子,慢步朝车站走去打算坐车。
刚刚走到车站,一辆小汽车停在他身边,问道:“去哪儿啊?坐车吗?”
李臻若见到是辆黑车,并不打算搭理。
那司机锲而不舍,“你去哪里啊?要不我免费送你一程?”
李臻若上下打量他,觉得这人如果不是脑袋有病,那就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联想起昨晚旅馆老板半夜来给自己换房间的事情,李臻若不禁靠在车门边上,弯下腰问那司机:“有人叫你送我吗?”
司机似乎是个老实人,被李臻若一问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李臻若敲了敲车门,说:“我不会坐你的车,你快走吧。”
说完,他站直身子,看那司机把车给开走了。
过了一会儿,在李臻若刚刚打算上公交车的时候,又一辆小汽车停在了车站前面。开车的人按一下喇叭,然后放下车窗。
李臻若回头看去,见到坐在驾驶座的人竟然是严修杰。他有些惊讶,因为在觉得是有人在暗中照顾他之后,李臻若的第一反应是李臻然跟来了,就算不是李臻然,那个人也该是华毅邦,而怎么会是严修杰?
难道严修杰认出他来了?这可能性实在不怎么大吧。
他朝车子旁边走去,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