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余航如此评价。
“是的,余会长,不然我们不会一起登门来拜访你。”刑毅适时地开了口。
秦默愿意露面已经是发挥了他最大的效用,接下来的事该如何谈,是刑毅自己的事。
闻言,余航朝秦默看来。
秦默只是配合地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刑毅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他没必要参与更多。
“你找我有何贵干?”余航坐下来喝了口茶,往烟斗里填充了些烟丝,点燃抽起来。
刑毅直切正题,“刑某想和你谈谈合作。你也知道,宋哲远最近做事有些招摇。”
“他岂止是招摇,简直过分。”余航拿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提到某人就上火,“商会里几个兄弟的公司被他家公司逼得快破产了,饭都要没得吃了。”
“其实这已经最好的情况了。”
“这还好?”余航睨着刑毅,不知这晚辈怎么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刑毅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坐得比刚才更端正,双臂架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沉着声道,“因为这一年来都都在向宋哲远施压,不然宋家旗下公司吞噬同行的速度还会更快。”
余航老谋深算的精明眼底眸光一闪,“原来是你。”
他也感觉到有人在故意针对宋家的势力,但范围太广,那些公司的底子很难查,也查不出幕后老板是谁。
“刑毅,你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余航凝神看着刑毅,在烟斗嘴上吸了口,“可我听闻那些公司也被宋哲远反扑压制得很厉害,甚至有几家已经被击垮了。”
“没错,但那都是客观因素造成的。”刑毅语速缓慢,眼神平稳,他说每一句话的语气和神情都很笃定,令人感觉他底气十足。
“我还真开始好奇了,多么客观的因素能让你这样‘深谋远虑’的人连连败退?”谈正事的时候,余航的态度毫不客气,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商人应有的骄傲态度。
闻言,秦默朝刑毅那边看了一眼。
什么客观因素?秦默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他把钱都借给了我。’
秦默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刑毅却用眼神阻止了他。
“如果刑某舍不得那几家小公司改变整体的布局,确实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回击宋哲远。”
“但若是如此正面开战,牵连广泛,刑某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还不一定能把宋哲远完全击垮。”
“小不忍则乱大谋,刑某贪图的不是一次两次小小的胜利。”刑毅双手交握,十指交叉搭成金字塔,直直看向余航,视线锐利如剑,“刑某要的是全胜。”
被刑毅逼视,余航瞬间感觉一股凌然霸气直吹面庞,令他这历经商海沉浮,见过无数阵仗的‘老家伙’都为之一振。
强压下震惊的感觉,余航不该声色地质疑反问,“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纸上谈兵?”
刑毅的面色同样稳如泰山,“纸上谈兵的人只会坐在家里夸夸其谈,他们不会动手去做实事,也无法在商战中随机应变,出谋划策。”
“你一路战败,也能算是做了实事吗?”余航故意用难听的话激刑毅——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能有多稳。
“我和我的人虽然一路败绩累累,但从未想过要放弃退缩。”刑毅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沉稳透着几分傲慢,“不像您的人,受到对手压制就丢盔弃甲放弃抵抗,只懂在事后哭诉,简直枉为男人。”
余航身体猛地后倾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刑毅会这么直白地反激他一把。
但他无法反驳,因为这小子说得还都挺对。
就连余航都替会里那帮不成器的感觉羞愧,更别说外人怎么看了。
这个局面在秦默意料之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刑毅在谈判桌上的表现。
在余航针对刑毅处于弱势这点进行攻击的时候,刑毅没有面红耳赤地与其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