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竞摇摇头:“没什么,”他走过去,故作淡然地问那个人,“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直盯盯地看着柯竞身后的叶禹凡,一双眼睛深邃幽暗,看得叶禹凡直发毛。
柯竞僵着身体介绍道:“这是我姐夫。”
“额,你好。”叶禹凡先打招呼。
男人朝他点了下头。
进门后,柯竞的姐夫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前段时间赶作业,柯竞在客厅里作画,废纸堆了一地,茶几上到处是颜料和没有洗的画笔。
男人在无处落脚的客厅里收拾出一个空间坐下,按着太阳穴说:“茶。”
柯竞在一堆杂物间翻出一只脏乎乎的洗笔杯,走向厨房。
“……”叶禹凡眼尖地发现,那只杯子正是柯竞花三百布罗买的那一个。
男人用眼神示意叶禹凡坐下,问了几个问题,得知叶禹凡和柯竞是打工认识的,再次皱起了眉头:“他打工?”
“嗯……”叶禹凡总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什么话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看向厨房的方向——柯竞正在那儿烧水洗杯具。
“明天就回去了?”男人又问。
叶禹凡摸摸鼻子:“嗯,我宿舍已经退了,所以在这里住一晚。”
男人点点头,起身朝厨房走去。
叶禹凡隐约听两人在厨房里头说着什么,似乎还起了不小的争执,男人有一句话特别清晰地传了出来:“你房间,或者跟我去宾馆,你自己选。”
……额,什么意思?他们难道是因为我吵起来的?是不是柯竞的姐夫也想睡这里,但柯竞因为我在,所以对他姐夫不热情?叶禹凡坐在客厅胡思乱想……
过了一会儿,柯竞和男人一前一后出来,叶禹凡主动问:“我今晚住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柯竞立即道:“没关系,他住宾馆。”
柯竞的姐夫本来看着心情就不大好,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阴沉了。
叶禹凡也觉得有点尴尬,不由指着隔壁那个房间说:“那我住另一个房间就好,或者沙发收拾一下,也能睡,反正我明天一早就走。”
“不……”柯竞想说什么,但下一秒,男人就把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禹凡明显感觉到柯竞身体一颤,然后他有点歉意地对叶禹凡说,“……那你在隔壁将就一晚吧,我给你弄条被子。”
“好,我去洗漱,早点休息了。”叶禹凡说完,赶紧去了隔壁房间配套的浴室。
柯竞甩开男人的手,愤愤地转身骂道:“你他妈一天都不能忍么!”
回答他的是男人伸手扯松领结的动作,柯竞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轻笑:“打了你几天电话都不接,你是打算这个暑假都躲着我?”
柯竞:“我……”
“躲能躲到什么时候?”男人逼近一步,继续道,“你清楚我们的约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承诺给你放过几天假?”
“……”柯竞握紧拳头,眼眶微微泛红。
“听说你还在打工?”瞥了一眼柯竞瞬间变化的脸色,男人留下一句,“一会儿再收拾你。”
叶禹凡洗漱完出来跟柯竞说晚安,客厅里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地诡异。
柯竞在收拾东西,他姐夫正在用那只“三百布罗的洗笔杯”喝茶。
“……我先睡了。”叶禹凡道。
柯竞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男人倒是礼貌地说了一句:“Good night.”
听到叶禹凡的关门声后,男人才站起来:“替我准备浴袍。”
柯竞:“……”
一个小时后,柯竞也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还自觉地上了锁。
男人穿着浴袍坐在他用来看动画的笔记本前看各种股票数据,柯竞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站在门边踟蹰着,直到对方扭过头,看着他道:“过来……”
柯竞慢吞吞地挪过去,男人说:“自己坐上来。”
“……”他涨红了脸,却知道拒绝无用,而反抗只会遭到更加粗暴的对待。
他扶着男人的肩膀跨坐上去,手腕微微颤抖,垂着眼睑不敢与对方对视。
感受到下头传来的硬度,柯竞心中骂道:可恶,三十九岁的人了,还那么变态,为什么不早点痿掉!!
男人并不动作,等他坐定了,才取了边上的毛巾,盖在青年脑袋上,帮他一点一点一点擦头发。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暗红色的壁灯,男人揉擦的速度有一种淫靡的味道,柯竞被对方缓慢的速度折磨得越发不安,视线微扫时却刚好撞上一双写满欲望的幽暗眼眸。
“……要做就快点!”柯竞色厉内荏道。
男人忽然笑了,弯起的嘴角在一张俊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但说出的话却让柯竞寒颤:“不急,今晚有你受的。”
柯竞:“……”
察觉到对方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下滑,柯竞紧张地提醒了一句:“带套子!”
“没买。”
“我有,在抽屉里!”
“……嗯?”
“我、我准备的!”
“呵呵……这么乖?”
“……”如果不准备,按对方的习惯和恶劣的性格,不好受的绝对是他自己!
半夜叶禹凡醒了一次,陌生的房间导致他睡得很浅。他眯了一会儿,觉得口干,起来去厨房倒茶,走到客厅时,隐约听见柯竞房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叶禹凡不由自主地靠近,在离门一米远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刚刚他忽然听到一声怪异的呻吟,带着一丝甜腻的抗拒和慵懒的沙哑……
叶禹凡就算再年轻,也没单纯到连这是什么声音都不知道的地步!何况还有其它暧昧的声响……他想,自己大概已经猜到柯竞和他姐夫的关系了。
他心情复杂地逃回房间,不想去分析这件事的对错,任何人的人生都有难以言说的无奈,他自己也一样。
叶禹凡只知道,如果还想继续和柯竞做朋友的话,他就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早上六点半,叶禹凡顶着一双黑眼圈起来,那之后他就没怎么睡着。
在客厅,叶禹凡又撞见了柯竞的姐夫,男人披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烟,脸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似乎刚洗过澡。
“这么早醒了?”男人开口。
“嗯,一会儿就要去赶飞机。”叶禹凡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镇定道,“您还没睡?”
“时差。”男人言简意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