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暗二此时隐藏在恶鬼面具下的脸,浮现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林夕堇眼珠子转了转:“我觉得暗九那性子不太适合当一个暗卫,要不就让他出去当个有点神秘背景的小老板?”
“我明白了,我会将主子几处比较显然的产业放到暗九名下。”暗二一颤,做主将这事情应了下来,他没有说的是,暗九因为年纪小.算得上是暗卫里面出任务最少的人,身份也自然是最隐秘的,若当真把贤王底下的那几处产业转到暗九名下.是最好不过的了。
正当林夕堇偕同暗二暗九贼兮兮的转移赵墨谦手底下的几处大产业时,却不知道,他前脚刚刚冲进贤王府内院,后脚,贤王府大门便冲来了一人。这人一身黑衣,浑身鲜血淋漓,俨然是受了重伤,马儿在贤王府大门停下的时候.他整个人扑通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季连环当即就认出了这是跟着赵墨谦的暗卫,急忙上前去扶,但那暗卫明显是不行了,口里巳是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
哆哆嗦嗦拿出令牌,勉强蹦出几个字来:“主……有令,听小王妃的……”
“王爷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公主府内到底是发生 了什么事情?”
季连环连连发问,但那暗卫却是头一歪,直接断了气,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季连环的脸色难看至极,说实话,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竟是这般严重,他以为这一次也不过是像以往那样,皇上借由发作一通,为难一下赵差详,收回去一些好处罢了…
却不想,连回来传书的暗卫都成了这般下场,这明显和以前完全不同,皇上根本就不想有人传话出来.也就是说,皇上这回不是想要那些蝇头小利,他是要大的,甚至是要全部啊……
“季将军,这……”一个老将也看出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变得跟季连环一样的难看:“这是要出大事啊!”
季连环看了看暗卫的尸体,又回头看了看众人:“几位,眼下王爷怕是当真遭了大难。暗卫刚才说的,显然是王爷下的铁令。”
那老将点头:“既然王爷信任小王妃,那么未将也愿意相信。”
季连环颇为诧异的看了老将一眼,点头道:“陈将军所言极是。”
三日后,帝京外围,去往四门山的必经官道上,林夕堇依然坐在那辆豪华的四驾大马车上.遥遥相望帝京皇宫方向。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林夕堇也从一开始的默默等待,到后来的不耐烦,最终,他泄愤一般的抢过那赶车侍卫手中的马鞭,狠狠的甩了几下,直甩得啪啪作响.马儿有点受惊,昂了昂头.喷了个响鼻,却依然是走得不紧不慢。
“这个混蛋.再不来我可就不等人了。”
林夕堇这般抱怨着,脖子却是不由自主的伸长,频频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官道上看去。半晌,马儿又打了个响鼻,那赶年的侍卫用手只着耳朵听了听,兴奋的道:“来了。”
林夕堇也隐隐听到了马蹄声,干脆让侍卫停了马车,在原地等待。果然,不久后.几匹快马弃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一身材高大的华服青年。
待得近了,林夕堇方才看清楚,那华服青年一脸冷俊,神情默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无边的贵气,只是……脸上的胡在子深了那么一点。
“哟,尊贵的贤王殿下,恭喜您逃过了牢狱之灾.被发配青州四门山。”
林夕堇举着小爪子,笑嘻嘻的冲赵差详打招呼,神色很是有些招人嫌恶的小得意。
赵墨详冷俊的脸上依然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但一双寒眸却是有了一丝丝温暖的感觉,他直接从马背上跳到了大马车上.大手一伸,便将林夕堇拥在了怀里,顺着力道一带,两人便已经身处马车内了。
林夕堇还未来得及抗议几句,便听到赵差详略微带着笑意的低沉声音传人了耳内:“夕儿好本事,本王府上的东西可都被你搬空了吧!”
“搬空也是替您搬的.我这三天可累得不轻,贤王殿下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可是在为您保留积攒家底和势力。”缩了缩脖子,林夕堇很不想承认,赵墨谦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好听。
寒眸眯了眯.带着一丝莫名的亮光,赵墨谦伸手抬起林夕堇的小脸.认真
道:“谢谢你.夕儿。”
林夕堇有点小别=扭,但却也大方的接受了这道歉,伸手掀开车帘子往皇宫方向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叹道:“不久后,皇帝就会发现,他竟是将一条完全不受控制的真龙.给放出了宫。”
赵墨谦一双寒眸亮如星辰,低低的笑声自喉咙发出,逐渐震颤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便是马车外面的众人,也听到了他那张狂而又邪肆的大笑声,远远传去,久久不散。
“青州四门山,虽是苦寒之地,但夕儿啊,你定会喜欢那里的。”
重生之独宠贤后 第二卷
第96章 卜老太爷
五年后.青州四门山。
已入深秋,青州的天气已经逐渐冷了下来,寒风呼啸而来.携带着压抑了整年的凛冽气息,吹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虽在此已是第五个年头了.但林夕堇依然不太适应这种干燥寒冷的天气。
这样的日子,原是他最喜欢躲懒的日子.可每每都只能是想一想,一大早的,他总是会被那个男人直接从被窝里面挖出来,一并习武炼体,无一日落下
不过,今日是个例外.天未亮时,赵差详便收拾妥当出了门,林夕堇迷迷糊糊之间,也没有过问他是去了哪儿,而是直接倒头睡回笼觉去了,直到初春的暖阳高升,方才起来。
大憨在小厨房里炖了浓浓的鸡丝碧玉粥.蒸了水晶包子,亲自拿食盒装了往林夕堇屋里送去,刚到门口,却见小丫鬟晴儿急急从外面跑来,大冷天的居然满头大汗,他不由轻喝:“做什么这样急躁?扰了王妃你担待得起吗?”
大憨如今可算是长成了个壮实大汉,做事情也比以往更加精明稳重了,但就是喜欢板着一张脸,和眼前那笑嘻嘻的样子完全不同,据他所说,这是在向着贤王爷学习哩。
“大憨大哥.”晴儿忙停了下来,朝大憨行了礼说道:“夕墨阁来信了,说那位老太爷来了。”
老太爷?大憨一双小眼睛精光闪闪的,但也不拦了晴儿在林夕堇面前露脸的机会.只道:“那快去向王妃禀报吧,别那么急躁.稳重点.听到了吗?”
晴儿一喜,忙点头:“是。”
墨园里,林夕堇坐在软榻上,身上穿了十分保暖的贴身小袄子,外面罩了一件暖融融的白狐裘衣.此时正歪着身子看一本精美画册,手中捂着一个小巧的暖炉.长发随意披肩,十分悠闲自在。
“王妃!”大憨先恭恭敬敬行了礼,这才把粥和水晶包子摆了上来:“都是您爱吃的,正好可以去去嘴里药膳的涩味儿。”
他把银勺子和玉筷子递给林夕堇,又说道:“晴儿急急忙忙的,说是有事禀报哩。”
“哦?”林夕堇放下手中画册,先瞪了大憨一眼:“叫谁王妃呢?整个屋子里.谁都没这么叫,就你能耐.巴不得少爷我马上就嫁了.是吧?”
大憨憨厚的笑笑,一副低眉伏小的样子,但就是不改口.他这般称呼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林夕堇也懒得理会他,而是看向晴儿。
晴儿连忙道:“启禀王…… 夕少爷.夕墨阁遣人来报.说那位老太爷来了。”
林夕堇手一顿:“卜老太爷?”
“是。”
林夕堇舒心一笑:“终于还是来了,我当他们还要稳多久呢。”
说罢,不紧不慢的喝了鸡丝粥,吃了好几个小水晶包子.只觉口中滋味香滑,回味舒心.不禁赞了大憨一句:“手艺见长啊.不错。”
大憨笑得一股子憨气儿:“王妃喜欢就好。”
瞧,还是叫王妃呢!
林夕堇摇了摇头,漱了 口,让人服侍着换了一身颇为考究的贵气衣裳,披了披风,领着丫鬟,带着护卫出了门。
青州四门山新建的贤王府,自然是比不得帝京奢华,不过却也是极好的,林夕堇向来较为喜欢树木花草,五年的时间,那时刚来四门山栽植的小树苗也已长大,如今已即将入冬,倒是见不到绿叶,却也能看到那粗壮的树干,想必冬去春来,这贤王席,也算得上庭院深深、花柳成荫了。
行出贤王府,寒风呼呼刮过,冷得林夕堇打了个哆嗦.急忙紧了紧披风.一溜烟儿的钻进温暖的马车内,向着夕墨阁行去。
马车还是那一辆四驾大马车.不过五年过去了.上面的摆设陈置早就焕然一新了,便是马儿都已不是原来那四匹了。
夕墨阁算得上是林夕堇这五年来的心血了.那时,他毫不犹豫的将帝京贤王府所有能够带走的钱财卷了个空,来到青州四门山之后,便颠颠儿的开了这么个酒楼。原是想起名叫醉仙楼的,却不想出去四处转上一圈,一眼能看到好几家叫醉仙楼的,其中还有一家奇葩养猪场,也叫醉仙楼。这么一来,林夕堇便自赵差详和自己的名字中各取一字来用,虽说俗了点.但好在两人的名字都颇为好听,合在一起更是多了一股子韵味儿及文墨香气儿,反倒和一般的酒楼区别了开来.颇具特色。
夕墨阁距离贤王府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马车晃晃悠悠,得走将近一个时辰
掌柜的早就迎在了门口,见了林夕堇,忙行礼问好,态度恭敬得很,倒是林夕堇颇为无奈:“陈掌柜.你随意一点就好.莫要太多礼了,对了,陈老将军最近怎么样了?身子骨可还硬朗?”
陈掌柜听了,笑得一脸的无奈:“硬朗着呢,成天嚎嚎着要上战场发挥余热.你说我这大哥……”
林夕堇听得哈哈大笑,这陈将军就是五年前,在帝京贤王府门口的那位老将,是个颇为有趣儿的人,至少和外表很是不一样,一点也不迂腐不说,整就一个儿老顽童。林夕堇当时开夕墨阁很却人手.他竟是直接脱了一声军装,换了小二的衣裳,在夕墨阁里面,当了许久的老伙计,后来才介绍了自己的亲弟弟过来,当了掌柜,着实让林夕堇轻松了不少。
过了屋,林夕堇这才发现客人还真是不少,大厅里基本无空桌.想来雅间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禁赞道:“陈掌柜好样的。”
掌柜的得了夸奖,自然很是高兴,不过他可没有忘记正事,忙道:“老太爷就带了个小厮。虽然没说要雅间,但总不能让人呆在大厅里边啊……可今儿的雅间除了您占着的那间,全预订出去了……”
林夕堇挑了挑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