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不是特别注重穿着,但他一定要穿的舒服,平日的衣服多是府上的裁缝师傅做的,无论是款式还是手艺当然都没话说,可到底没官服穿着有感觉。
“我陪你去吧?”滕誉真是不愿意让殷旭一个人进宫。
殷旭站直身体,让滕誉帮自己整理好腰带和衣领,挂上代表他身份的玉符,“你陪我一起去只会让皇帝生出更多心思来,那我更没好日子过了。”
“可我不想让你去!”滕誉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我就怕你进宫后被欺负!”
“欺不欺负的可不是由他们说了算。”殷旭将人推开,抚平胸前的褶皱,披风一甩,昂首挺胸地出去了。
滕誉忙追上去,将人送到宫门口,还特意让人给宫里的眼线递话,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殷旭的安全。
这宫里高手如云,皇帝身边的暗卫个个都不是善茬,殷旭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殷旭却没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撇开他和滕誉的关系,他还是霍家的人,皇帝要想对他下手也得先掂量掂量。
否则他就不会给自己下旨赐婚而是直接赐下毒酒或者三尺白绫了。
领路的太监将他带到值班的班房,此时正好是交接班,班房里人来人往,看到进门的殷旭都下意识的多看他几眼。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新贵,能在宫里当侍卫的多为官宦子弟,别看这些人只穿着普通侍卫的衣服,每天扛着刀做些巡逻站岗的活,可随便揪出来一个都可能是当朝尚书的儿子。
殷旭穿的是指挥使的衣服,来来往往比他级别低的都纷纷向他行礼,只是态度并不谦卑和恭敬。
等他走过,换班下来的侍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新来的吧?这么年轻的指挥使,什么来头?”
“他你都不认识?这些日子都在干嘛呢?”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逍遥楼新来的那个花魁,啧,真是天仙下凡每天值完班,不去看一眼我这心里就痒痒的。”
“我看不只是看一眼吧,你都快把逍遥楼当家了,睡那比睡家里的多。”有人坏笑着打趣他。
“那又怎样,家里的母老虎每天对我颐指气使,要才没才,要貌没貌,你乐意回家过?”
“不管如何,当初答应娶人家的也是你。”
“去去,别提这事儿,否则是兄弟也跟你急...回归正题,他到底是谁?看你们这模样,别是什么小王爷小公爷之类的吧?”
“告诉你,人家姓那个的...”一个侍卫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字。
“霍?...啊,霍家的?...不对啊,霍家的几位少爷我都认识,可没见过这位。”
“你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众人齐气晕倒,霍家多了一位七少爷的事情,恐怕整个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竟然还有人消息闭塞到这种程度。
那人也有些脸红,他平日值班就不爱唠嗑,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一出宫就直奔新宠的小窝,就算听到了也肯定是左耳进右耳出,没上心。
殷旭没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他被带到侍卫统领跟前,听着对方阴阳怪气地说:“还真是没长大的孩子,连要每天点卯都不知道吗?”
殷旭撩起眼皮瞅了一眼他那尖酸刻薄的长相,勾了勾唇角,“本少爷又不缺这点俸禄吃饭,来不来有什么关系?”
“哼!你把皇差当什么了?你以为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地方吗?”
殷旭也没接话,他还不需要自降身份到和人吵架的地步。
那统领见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自然更气不顺了,冷笑:“皇上刚下的旨意,霍指挥使旷工多日,这次就一起补上,本统领算了算,自皇上提拔你为殿前指挥使至今正好三个月,霍指挥使这三个月就在宫里过吧。”
殷旭倒是没料到皇帝用的是这种法子将他留在宫里,而将他留下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分开他和滕誉。
三个月一点也不长,也不知道够不够皇帝出手。
殷旭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皇宫于他并非铜墙铁壁,他想出去弄张隐身符就好了。
不过滕誉之前说过,这段时间宫里暗潮涌动,他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