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高中时太子去夜店救人结果被一群成熟女人围攻,最后救人却反被救的趣事。”陈奇俊戏谑的眨眨眼睛,许楠玉跟着眨眼睛,脑海臆想下当时情况肩膀也忍不住开始抖,让他装深沉,好吧,闹笑话了吧?
伸手搂住笑的直抖的许楠玉,李泰轻斥:“别听他胡说。”
“你敢说不是因为那件事让你对夜店有了阴影,以后都绕门不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阴影?”他就知道不该来找这小子,有事没事就爱跟他抬杠拆他台,时不时爆出一两句毁他形象。
“那为什么自那以后每次找你出去玩,你都不去?”
“我没你那么闲,再则你有看见我之前去过么?”夜店那种吵闹的地方他一向不喜欢,清吧还勉强能接受。
陈奇俊回头想了下,好像真的没有哦?摇头没再想,看时间还早道:“你们明早九点的飞机,现在下午四点,趁还有点时间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好!”许楠玉第一个赞成,少数服从多数,李泰也只得跟着走。换了衣服坐上车,命司机开向市中心,陈奇俊坐前座回头给两介绍各个景点,碰到喜欢的还撺缀着许楠玉下车走走体验下跟中国完全不同的文化风俗,日本人同属亚裔一族,肤色、头发、眼睛、身形都跟中国人相同,可走在路中间许楠玉硬是感觉格外怪异,跟走在中国道路上完全不同的感觉,许楠玉以为是国箱不同的原因,可他尽量忽略这一点还是感觉不对。
陈奇俊看他一脸怪异,得知原因后笑道:“我刚来时也不习惯,大概是因为明明周边的人外表都跟自己一样,却习惯风俗完全相反的突出感吧,这么说吧,中国内地跟内陆也有习惯不同的地方,可那毕竟是同一个国家,见了面虽然会有点陌生但还是会有种亲切感弃其量也就那个家‘大了点’,可这里不一样,明明外形相同身高相同,但就是没那种感觉,这大概就是前代所说的归属感吧。”
许楠玉点头,他知道那种感觉,不管是这次环球旅行还是前年为周仿的事全国四处奔波,回到家后的感觉跟出门在外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概念,民间有个说法叫‘金窝银窝不比自己的狗窝’,虽然粗俗了点但是对‘家’的那种感觉是最佳写照。“你住了这么久有点习惯么?”
想了下,陈奇俊道:“还好吧,有习惯的也有不习惯的,大多是些小事忍忍就好。”
“其实你完全可以回国发展呀,相信不会比现在差的。”
陈奇俊想起原因,尴尬下找借口道:“都已经过来这么多年了,一下子走也舍不得呀。”
李泰嗤笑:“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在躲人。”
“耶?”许楠玉瞪大眼睛,难得看到李泰八卦,立时来了兴趣:“躲什么人?”
李泰瞄眼哀求他的陈奇俊,笑道:“躲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人一躲就是五年,且一去不返,‘虚张生势’却‘胆小如鼠’说的就是这种人。”
听着李泰明言调侃,陈奇俊也只得摸摸鼻子笑,毕竟这是事实李泰说的没错。
八卦就此打住,晚餐找了间正宗日式料理店狂吃一顿,还准备散步游览一番,陈奇俊接到一个重要电话邀请被他已经拒绝的晚宴,谈得来的朋友请他务必前去露个脸。
“什么样的宴会?”许楠玉问。
“一些富商的闲聊会,一般会弄些娱兴节目,比如展示些珍奇之物等,也可以说是变象的炫富会。”每个圈子都会有一些习惯,像他们这种很有钱但不是超级有钱的圈子来说,也就摆弄摆弄这些了。
“珍奇之物?一般会有什么?”
“大多数是古玩吧。”陈奇俊一愣,想起许楠玉的专业笑问:“要去看看么?”
“带两个陌生人过去不太好吧?”看一眼李泰,许楠玉显得有些犹豫,毕竟人生地不熟就跟去参加人家宴会,不了解的人还以为骗吃骗喝的。
“没关系,这个宴会只要有熟人带领一般不会阻拦。”陈奇俊在日本这地盘踞五年,这点信誉还是有的。“那我们先回家换衣服。”
还好许楠玉跟李泰有充足准备行礼带足了衣饰,换好正式服饰跟陈奇俊奔向目地地。
宽敞明亮的宴会厅中衣鬓丽影,一个个摆出绅士淑女的贵族姿态轻声交谈着,可惜许楠玉不懂日文一句都听不懂,也没心思让李泰翻译给他听,领着两人跟主家打了个招呼,陈奇俊便让两人自由行动,因为他想李泰肯定没心理那些日本富商,许楠玉不懂日文而且他是冲今晚显摆的古董来的,更不会跟日本商人们交际。
李泰给他个自便的眼神,拥着许楠玉躲进角落细口细口的品酒,偶尔让待者送来食物让许楠玉当零食吃。时近八点,主家上台口沫横飞的一番慷慨陈词,台下李泰轻声翻译过来念给许楠玉听,翻译到一半许楠玉摇头表示不必翻译了,他听了也白听,省得浪费李泰口水。
台上主家说了近十分钟,然后一片雷吟掌声,有些个还一脸兴喜的望着台上好像说的有多精彩似的,其实还不是那些老调子?许楠玉都听腻了。
好在主家没再罗嗦,让人把盖在大厅五处小展台的红绸布掀开露出展台上的珍品,展台一米处有禁止靠近的圈子还有保镖看守,只能远远观望。
许楠玉眼睛一亮,他等的重头戏来了!拉着李泰钻进人群,一个个细看,前面看的两个还好,都是日本本土的古玩,到第三个许楠玉瞪大眼睛,既然是中国大清青花赏瓶瓷器,围着展台转了两圈,许楠玉越看越狐疑越看越觉怪异,带着这份怪异匆匆看了剩于的两件后又转回这大清青花赏瓶。
李泰看他神色有异问:“有问题?”
“不大确定,可是感觉很怪。”经验老道的鉴赏家们对古玩研究久了,久而久之便会有一种直觉,是真是假,第一眼看到时直觉就可能已经告诉他了。许楠玉还没到这境界,可是他是周仿事件的发觉人,最后又跟着顶极专家们转悠查假,对周仿的危害可是极其清楚,当初周伯秀可是招供过有许多件精品‘周仿’被他弄到了国外高价出售,‘青花赏瓶’可是榜上有名,按这份口供来说,这件是‘周仿’也不是不可能。
“这位先生感觉很怪?请问是怎么个怪法?”
许楠玉吓了一跳,他以为这里没人懂汉语这才用汉语直言,没想到有人还接了话,仅管口音不是很正可听着对方好像若带不满?
李泰也没想到旁边会有人忽然接话,用日文向对方道:“抱歉,我朋友没别的意思。”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为妙,不是怕事,只是有些麻烦能少则少。
许楠玉也忙一脸嫌意,如果知道旁边有会中文的,他刚才就绝对不可能这么□裸的说,毕竟听话的含意已经是有打脸的嫌疑了。
只是两人的嫌意一点也没让对方息火,反而有越发嚣张之势。“你们是中国人?”
许楠玉看李泰一眼,明知他刚才说的是中文却还这么问,什么意思呀?
陈奇俊走过来:“苍木先生,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是前来游玩的李先生,还有许先生。”转首又像两人介绍搭话的人。“这位是苍木先生,是这件瓷器的主人。”
挺着个大肚腩,头发已经脱了一半的苍木斜眼冷哼:“原来是陈先生的朋友,我还以为是混进来的人呢。陈先生,虽然你是受邀人之一有权力带人进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带进来的,要是惹了什么麻烦对你的声誉可是一大打击。”这话故意用的中文,为的就是让人听懂。
许楠玉嘴一抿,李泰眼睑微眯,不知在想什么。
☆64、夫夫合心,其利断金二
若是国内其余友人过来,陈奇俊今天最多也就陪个礼道个赚了,可现在碰着的是李泰,先不说李泰父母过世的原因,单李泰那一身傲骨就不可能让他向对方道歉。“我想苍木先生误会了,李先生是我在国内的一位长辈的儿子,同时也是李氏珠宝公司的总负责人,还是国内一家著名拍卖公司的负责人,至于这位是国内顶极专家的徒弟,本身天赋极佳,前年国内瓷器界的打假行为他可是发起人,可不是‘什么人’的一例中。”要说有钱,李泰比他可有钱多了,眼神瞟到一处笑:“到是苍木先生才该注意自己带来的朋友才对。”眼神示意一个方向,苍木带过来的女伴正紧紧贴着另一个富商的手臂,瞧那热乎劲似乎已经把正主给望了个干净。
苍木脸一青对待者怒斥一声,用的是日文,但是从他看向那位女伴不善的眼神不难猜出是什么。果然,没过一分钟,那位衣着爆露的女人被人‘有礼’的‘请’了出去,因这个举动,把主家小三郎给惊动了过来。
小三朗视线在陈奇俊脸上转了一圈,再移到苍木脸上问:“苍木先生怎么回事?你跟陈先生有什么误会吗?”
苍木冷哼一声,用极为气愤的神色噼哩叭啦一顿日文骂了出来,好似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许楠玉听不懂,可不代表陈奇俊跟李泰听不懂,两人脸色越来越黑,猜想着对方的话应该很难听,抿嘴视线描向青花赏瓶扯扯李泰衣服,轻声在他耳边道:“有可能是‘周仿’如果能碰着瓷器,确定的机率会更大。”
李泰看他一眼,对苍木用日文道:“瓷器是不是像我们说的有问题,必须看过后才知道,如果我们说的是错的,我们愿意隆重道歉,如果我们说的才是真的,也请苍木先生对你刚才的无礼行为隆重道歉!”
“看没问题,要是其中出了意外呢?”
许楠玉听着李泰翻译过来的话,轻声说了句。
李泰想了下:“瓷器你是多少钱买的?”
“2亿!”
“日元?”李泰讽笑声。“2亿日元折合人民币是一千七百万左右,那我开张两千万的现金支票,你找个证明人支票放他那,要是不能证明瓷器像我们说的那这两千万跟瓷器就是你的;反之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证明,只有证明了瓷器像我们说的,两千万要归还给我,还须按要求隆重道歉!”
一千七百万是拍卖价格,实际瓷器还不到这个价值,现在有人出价两千万只要不能证明是假那这钱就是他的,青花赏瓶还是他的,几乎说是白得两千万的人民币折合日元那可不止两个亿呀,还能要对方低下高贵的头隆重道歉,一举三得赚大了!苍木满眼放光大喝:“好!就有小三郎先生做证明人。”
李泰开出支票,给陈奇俊一个稍安匆燥的眼神让他跟证明人去验明支票真伪,等证明支票是真后对许楠玉点头。
深吸口气点头,许楠玉在苍木这个主人的示意下进入禁入圈,伸手拿过青花赏瓶上下仔细看,等把所有特点看过后才一一跟周伯秀的供词对照。毁损所有周仿之前,李老特意带许楠玉进入过保存的仓库,把周仿全部拿出来一件一件给他讲解,然后留十几件让许楠玉自己看,看完评论评论完李老再给他指正,这种教习方式让许楠玉对周仿的认识大增,为了能识别流落外地的周仿,李老还曾拿周伯秀的供词跟许楠玉一一讨论过。
放下青花赏瓶,许楠玉深吸口气论断:“这是件仿品,是去年周仿事件后的落品之一。”
苍木脸色狠狠一跳,讽刺道:“周仿的事情我听说过,就连一流大师们也不敢断言能认出周仿,就凭你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断言?怕是信口雌黄吧?”
许楠玉不答反问:“我猜你这件青花瓷应该不是在国内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