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苍木不屑斜眼。
“那就是说没有27位顶极专家的评证书?”
“没有!我这是在国外拍卖会上拍的,并不认识什么27位顶极专家。”
听过李泰的翻译,许楠玉皱眉:“27位顶极专家代国的就是国内超一流的鉴赏大师,去年为了阻止周仿事件的恶化,27位顶极专家全国四地奔走,只有经过他们断定并配有证书的大清瓷器才被各收藏家们所接受,还有,请你言词客气些,否则等下要道歉的就不只是对我们了!”27位顶极专家是他最尊敬的前辈,苍木要是再言语有所冒犯,他不见意代表27位专家们向他讨个说法!
“你!”李泰一字不漏反而添油加醋的翻译让苍木一脸怒容,指着两人忍了良久冷哼一声:“证据!我要证据,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
许楠玉睨他,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视线转向青花瓷道:“众所周知,我们大清的瓷分初、中、晚,三个阶断,各个阶断有各个的特点与优劣。这件青花赏瓶造形独特大气,双耳厚实亮丽,青花色彩青幽翠蓝、明快亮丽,是康熙晚期瓷的特点;笔画精细工整,风景画中扑蝶少女所盘发、衣饰却是雍正时期的着装风格,还有这底款,篆书写底款是乾隆时期的特点但这点的却是雍正时期的所烧,前后不搭调明显互相矛盾。”
李泰正翻译,苍木听得懂中文先行不屑道:“这区别微乎其微,就凭这点断定?”
“在你眼里的微乎其微,在我大清那个时期这区别却足以让督查进贡瓷器制作的官员脑袋搬家。官窑的制作之严峻是你所想象不到的,有严明的规定的不说,还有严峻的督查制度,每口官窑瓷器出窑就由督查官检验,不合规格当场消毁,确保每一件进贡瓷器都是最完美的,像这等差错督查官绝对不会准许奉贡上去。”官窑遗址挖掘曾经挖出数以万计的损毁瓷器的大坑,那些碎片看的人只心疼时也不仅叹服官窑制作的严峻。
苍木冷笑:“找不到证明就拿制度来敷衍人,真是可笑!”
许楠玉摇头:“这不是敷衍人,这是事实。”想了一下,犹豫道:“你要铁证或许也可以,但那要砸毁这件瓷器,周仿唯一最真的特点就是他会在每一件瓷器的某处书写他的名字,狂妄的还会写上制作时期。”
李泰愣了下,还是照常把许楠玉的意思翻译出来。
看热闹的日本富商无不惊乎,砸毁瓷器辩别真假这可真够疯狂的,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它的价值已经高达2亿日元了,毁了可就是一堆碎片2亿的那个零头都不值!
苍木不怒反笑,眼内满是讥讽。“哈哈…词穷没办法了吧?砸毁瓷器亏你们想的出来!瓷器损了还拿什么凭证?哼,愿赌服输现在找尽借口算什么?亏你们还自称什么泱泱大国!”
“我拿出了证据只是你自己不信而已,不能说我们输。”许楠玉冷笑:“一叶障目,自欺欺人!哼,果然了得!”
“你!好,砸,砸了以后要是还不能证明那怎么样?”苍木气急口不择言起来。
许楠玉也不怕,赌上尊严现在已经不是私人恩怨那么简单了!“砸了后我要是拿不出铁证,我愿意开城布公隆重道歉,并再赔偿这件瓷器的一千七百万!我要是拿出了铁证,刚开始的二千万你要无条件归还给我,开城布公隆重道歉还要写信致我国27位顶极专家坦言对他们言语冒犯的歉意!”
“好!白纸黑字,立据为证!”为了面子苍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叫来人拟好文件不顾主家小三郎的劝慰签字确定。
许楠玉也签字,并再压一千七百万的现金支票,当然支票是李泰开的,不是许楠玉没钱而是他身上不像李泰那样随时带支票薄走。
立好字据,许楠玉接过瓷器冷哼一声往地上狠狠一砸,清脆一声后瓷片立时四溅。
蹲□仔细找寻起来,半晌拿起两片碎瓷两手一合,展示一圈才移到苍木面前。
看许楠玉毫不犹豫砸毁瓷器时苍木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捡起来的那两片瓷合起来正是楷书‘周 2008年’的字样。
作着美梦想大赢一场的苍木看着结果怎么也不能接受,大声嚷嚷着:“不可能!这不可能!绝对是你偷偷加进去的!”
陈奇俊看了瓷片松了一口气,讥讽的看眼苍木。“苍木先生,事实摆在眼前,请你实行你的承诺,我们在座这么多朋友,可都是证人。”
“不可能,我要求检验,青花瓷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我可以证实这瓷的确是假的。”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捡起一块碎瓷放到随身所带的放大镜下看了如是说。
小三郎看过来愣了下,立马迎上前一脸喜意道:“原来是毛利老先生,欢迎您。”
毛利笑了下,面对许楠玉用中文问:“你师父是哪位专家?我曾经去中国学习过,或许还跟你师父认识。”
不知道对方是谁,看对方能辩认周仿那应该是日本一方的专家吧,许楠玉想了下道:“我师父姓李。”
“姓李?那你就是第一个发现周仿的那个许姓青年?”李老的职位不准许他在专家圈子内太有名,可姓李的顶极专家不多又知晓许楠玉的姓氏,联想到周仿发现者的传闻思绪缜密的老专家一下就猜了出来。看许楠玉点头,毛利是一脸欣慰,虽然他不是中国人但同属古玩这个圈子里,看到圈内后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感中国鉴赏一脉后续有人。“年轻人,有冲劲!”对许楠玉竖起拇指,再转向小三朗:“这青花赏瓶是周仿,你这个证明人可要公证处理。”
“毛利老先生说的是。”小三郎当着众人的面按合约要求把压在他那三千七百万的现金支票归还给许楠玉。
许楠玉转手还给李泰,眼神留露间不无得意。
李泰笑笑,捏捏他手心。
毛利老先生满意笑笑,又说:“都是些小事我想开诚布公道歉跟致信向中国27位顶极专家道歉的事我想就不必了吧,劳师动众闹的众人皆知也不雅,不如就在这里让苍木向两位道个歉如何?”
脸若僵,许楠玉就知这家伙笑的一慈祥不安好心,先捧他一遭再提出这个要求拒绝就是不识好甭,老狐狸!
陈奇俊脸一黑,正待不服李泰瞥他眼制止道:“那就按毛利先生所说的办吧。”
知晓毛利老先生是帮了他一把,苍木忙鞠躬道歉。
许楠玉撇撇嘴:“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日文。”
苍木脸色僵的比死尸,打眼瞄向毛利老先生,毛利眼内闪过一丝不悦抿嘴不语。
没了帮衬苍木又不得不再鞠一躬用中文再道歉一遍。
许楠玉摆摆手笑的一脸胜利。“既然苍木先生这么诚挚的道歉,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还有,不、客、气!”他这人脾性有点不好,就爱计较小事,还有点小嚣张,说他小气就小吧,只要能把心里那口气出了他不见意小气一下,嚣张一下!
李泰无奈看他一眼,这小性子真恨不得狠狠捏两下!然后再狠狠亲两下!忒可爱了!
陈奇俊低头忍笑,笑完跟主家小三郎打了声招呼带着两人离开。一上车许楠玉便忍不住笑开,直抖的跟什么似的,李泰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捏捏他下巴。“你呀,就爱胡闹。”时而像个大人沉稳自信;时而又像个小孩子耍点小性子胡闹,当初就是因为这点李老才不放心许楠玉一个人住,指名让他住李泰那,想着李泰能看着点。
前座陈奇俊也是笑:“千把万的东西砸起来一点都不手软,有魄力!”
“李老有说过呀,周仿碰着一件砸一件,直到全部砸完为止。对了,今天得罪这么多人,不会给你惹麻烦吧?”
陈奇俊偷偷翻个白眼,麻烦早就惹了,现在担心有个屁用,不过这麻烦惹的好,他心里畅快!“没事,苍木人缘并不好,没人会帮他出气的。”
“哦,不过要是在日本混不下去了就回中国,祖国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这话怪异,想明白后回头瞪他:“你这是在咒我吧?”
许楠玉哈哈大笑,连李泰都忍不住勾唇,气的陈奇俊哇哇大叫。“你们两个联起手来欺负我一个人!”
“你也可以找个帮手呀。”许楠玉笑着回。
闻言,陈奇俊一愣摸摸鼻子,他到是想找个帮手呀,可那帮手不好找呀~~~~
回到家一夜无话,第二天九点准时的飞机回北京。
☆65、天下第一剑(一) ...
回到北京考古系已经放假,许楠玉补考完抽空回了趟忻州,把江心镜跟李泰凑齐的一整套十二花神杯送给李老赏玩,留宿两天又马不停蹄的飞回北京,一晚上被李泰折腾的很惨,第二天勉强爬起来扶扶软的跟面条似的腰还有抖的跟什么似的腿,一咬牙站起来。
如果没记错今天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在琉璃厂有个顶极大漏等着他,哪怕走不了爬都要爬过去!
话是这么说许楠玉心中泪流满面,他不过是出个门下个楼就已经虚脱了,他很怀疑自己真的有力气再跑到琉璃厂吗?
“小玉哥!我来找你玩罗~~~~”李兰欢快的声音隔老远就能听到,话音一落人就出现在门口,登着高跟凉鞋穿着短裙本就娇俏的小脸小施水粉,俏皮靓丽,灵动活泼的美女粉墨登场!
救星呀,许楠玉激动的无以复加,他正怕自己撑不到琉璃厂结果上天给他送来这么个人,这不是存心让‘那件’宝物落到他手中?顺应天命,哪敢不从?!强忍喜意笑着招呼:“随时欢迎!”
李兰俏脸若僵,她也想来呀,可惜李泰这尊大神镇守在这里,借她十个胆都不敢随意造次呀!悻悻笑,李兰小声问:“三哥要很晚才会回来吧?”
“不确定,早一点六点,晚一点八九点都正常。”问过累不累,那男人捏他鼻子答‘这是乐趣’,把工作当乐趣真不知该讲他敬业,还是该说他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