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巨龙之故,凶兽不敢咆哮,唯赤红眼眸紧盯不放。
天元尊者被其包围,法器全被夺走,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同道遇险,燕皇等自不能坐视。然有巨龙在前,不敢擅动,只能祭出符篆,暂且护住天元尊者性命。
“去!”
符篆化成利箭飞出,逼退两头凶兽,立起四面巨盾,护住天元尊者,不容凶兽近身。
几声钝响,巨盾两两相接,接缝处亮起白光,刺痛凶兽双眼。
“吼!”
顾不得巨龙威压,凶兽齐声大吼,却再近不得分毫。
“退下!”
灵狐飞身跃起,用力挥舞前爪。赤色妖火卷起,成五枚火球,浮在半空,熊熊燃烧。
火球越来越大,随妖力注入,不断膨胀,直径达百余米。
火光跳跃,球心处,似有闪电蛇舞。
“去!”
灵狐再挥前爪,掀起一道狂风。五枚火球被风推动,同时砸向巨盾。
轰!
火球撞上巨盾,碎成无数火苗。
火苗借风燃起,四周顿成一片火海。
天元尊者心知逃脱无望,只能放出元婴,以期留存道基。
未料元婴破开赤焰,正遇凶兽獠牙,不等众人施救,已葬身兽腹。失去元婴,天元尊者再抵不住妖火,为火舌所焚。
凌霄观十二代弟子,最有望接任掌门的天元尊者,就此身死道消,陨落燕地。
见此情形,燕皇等无不惊怒,目龇皆烈。
“孽畜安敢!”
天元尊者当面惨死,不杀此狐,人修的颜面何存?
妖王血脉闯入他界,妄造杀孽,论因果,道理也在自己一边!
“啧!”灵狐撇嘴,不屑嗤笑 ,“只许你们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住口!”
“论起妄造杀孽,老子可比不上诸位。”灵狐打出一团妖火,内中包裹两具竹林器灵,“剥夺器灵神识,令其沦为傀儡,这样的事,老子可做不出来。”
“住口!”
“你们颠倒黑白,污蔑尊者是魔修,只为夺宝。敢称正道,简直可笑!”灵狐昂起下巴,声震天地,“在我看来,你们才更像是魔修!”
“孽畜满口胡言,受死!”
青尧剑尊大吼一声,剑光如虹,直向灵狐斩落。
燕皇未动,始终防备巫帝。
“尊驾至此,所为何事?三界盟约竟已失效?”
巫帝不言,双臂拢在身前,黑眸转向光茧祭台。
“今日之事,乃人界修士除魔卫道。”燕皇一边滔滔不绝,一边向齐皇传递眼色,暗示其寻机快逃!
光茧之中恐非人修。若为巫修,能引得巫帝现身,事必不能善了。
人界无主,巫帝一旦动手,燕国定将不存。
为今之计,只有设法助齐皇脱身,联合五国修士,再请一山两观援手,燕国方有生路。
当然,这是最坏打算。
燕皇仍存一丝侥幸,希望巫帝现身只是凑巧。但以眼下情形,这种期望实属镜花水月,天方夜谭。
“吼!”
青尧剑尊一击不成,别凶兽包围。
灵狐不屑与之缠斗,催动妖火,飞至巨龙跟前。
狐耳竖起,金眸滴溜溜转动,上下打量巫帝。嘴巴动了动,正要开嘲,突然眉间一跳,扭头看向黑色光茧。
黑光绽放,茧身忽然裂开,光线如丝,寸寸崩断。
断丝化作点点光斑,落入火中,不必灵狐催动妖力,火光顿时腾起三丈。
“嗷!”
窜起的火苗似要生出灵智,灵狐心有所感,被吓了一跳。
“老不死,这是怎么回事?”
巫帝不答,被灵狐吵得烦了,挥袖将其抛飞。
“老不死!嗷!”
灵狐在空中翻滚,光斑愈发密集,当中浮现黑影,却是一枚金色光茧。
随金茧现世,九层祭台再次嗡鸣,逐级亮起。
金光渐渐收拢,在祭台顶端形成一道光柱,金茧被光柱吸引,满满浮起,移向柱中。
巫帝凝视祭台,燕皇借机催动法力,祭出一支笏板。
笏板边缘刻有两行篆文,中心一个“燕”字,分外醒目。
比起国君印,笏板存世更久。追根溯源,更可延至夏朝。
于五国皇室而言,国君印虽重要,终非保命之物,更似身份象征。国君的本命法宝,乃是历代先人传下的笏板。
这再一次证明,五国国君永远都是一方诸侯,不可能为天道承认,成为皇者,统领一界。
笏板飞出,两行篆字自成法诀,中心“燕”字来亮起,当空照出虚影,凝成一枚巨大符篆,直扑九层祭台。
“齐道友快走!”
燕皇急吼,以自身为盾,冒着被打落境界的危险,立起法相。
以诸侯境界,借灵物祭炼分—身已是极致。
燕皇能炼成法相,其修为当居五国君主之首。只出于某种原因,一直刻意隐瞒。如今情况危急,迫不得已揭开底牌。
但今日之后,即便是天纵英才,心思诡谲,也要被打落凡尘。毕生所求,再无实现可能。
顾不得惊讶,齐皇同样祭出一块笏板,以身遁入,飞速向东方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