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话声,黑发飞舞,笑意盈眸,一派洒然。
李尊者潇洒,鲸王却险些灵力尽散,从半空跌落。
听说过结伴寻宝,同道修炼,真没听说过作伴挨雷劈。
难道困在荒古战场太久,彻底同人世脱节?
没有留给鲸王多少思考时间,第九道闪电轰然落下。
紫红色的电光击落,方圆百里,皆笼罩在刺目光球之下,顿成一片焦土。
雷声炸开,鲸王同李攸一并消失在电光中,不见踪影。
“尊者!”
情急之下,玄龟不顾李攸先前所言,背负行宫,猛然冲向劫雷落下之处。
苦守千年,总算盼来陛下复生。若仅是昙花一现,何必给它希望?
“如果陛下遭遇不测,玄大不能独活!”
千年前不能助陛下脱险,亦不能守卫陛下到最后,千年后,绝不能重蹈覆辙!
玄龟速度极快,灵狐则比玄龟更快。
赤红色妖火狠狠—撞—上光柱,纵被电光压制,耳际嗡鸣,也不退后半步。
“休想拦我!”
九尾竖起,火红毛发根根直力。
狐眼闪动金光,冲不进电光,他绝不死心!
“吼!”
狐声融入雷鸣,悬在灵狐颈上的莲台突然绽放,莲瓣张开,重又合拢,将灵狐包裹其中,阻止他继续蛮干。
“放开我!”
灵狐大叫,妖火狂燃,莲台纹丝不动。
“吼!”
狐尾燃起火光,赤色妖火竟隐隐多出几缕淡金。
妖王殿中,妖王察觉莲台异动,不知灵狐发生何事,推算不出儿子现在哪里,急得团团转。
转多了,直接被妖后一巴掌拍飞。
“小九没事。”
与妖王父子不同,妖后虽是九尾,却非赤色金眸,而是通体雪白,眼呈褐色。
一旦妖后生怒,狭长双眼眯起,从丈夫到儿子,没有一个敢说不字。
“小九有福。”妖后瞥一眼妖王,道,“莲台为我炼化,我比你更知小九状况。安然度过此劫,又是一场大机缘。”
妖后之言,很快将得到证实。
莲台中,灵狐左冲右突,寻不到出路,牙关一咬,取出金豹牙,拼命祭炼妖火。
“老子一定要出去!”
莲台外,电光久久不散。
玄龟到底比灵狐多出千载修为,勉强冲入其中,遍寻不到李攸踪迹,正自着急,突见一座悬山自光中现形。
山体倒挂,顶端三座奇峰,似荒兽伫立。
山腰刻有一张云图,正不断流转,吸纳电光,以玄龟直觉,似比劫雷更加恐怖。
悬山之上,覆盖一座绿洲。草木葱茏,灵植遍地。
两座大湖相对而生,梧桐双木扎根湖中,根须蔓延,穿过绿洲,探入山腹。
云图吸足电光,骤然亮起。
山顶石峰断裂,巨石飞出,落到绿洲边缘,延伸出一座石桥。桥上浮动灵光,如荒古巨兽挣脱束缚,挥动钢爪,仰天咆哮。
玄龟正自诧异,行宫突生变故。
亭台楼阁缓慢脱离龟背,向绿洲悬山飞去。伴随一声巨响,同石桥相连,与绿洲相接。
湖中亮起彩光,三尾彩背自光中浮起,展开背鳍,落入行宫灵池。
干涸千年之地,涌出涓涓细流。随池水流动,细如发丝的灵力开始凝聚。
游廊槅窗转动小型法阵,灰蒙蒙的廊柱现出亮色。
殿前丹陛逐级亮起,沉积千年的宫殿重新焕发光彩。
飞到近前,灵龟发现,半座浮空山嵌入绿洲中心。
一株古木立在山顶,根须蔓延,同梧桐双木结成灵阵,共为守山器灵。
李攸盘坐山下,双目紧闭,黑色灵伞张开,金色气柱直冲发顶。
不言、不动,仿佛同绿洲悬山融为一体。
劫雷被云图化作灵力,以李攸为中心不断聚拢,继而扩散。
灵气充溢气海,助其进一步炼化鲸王骨骸,祭炼洞天福地。
“尊者……”
没了负载千年的行宫,玄龟倍感失落。化成巴掌大小,落到绿洲边缘,小心翼翼探头,不敢上前。
最后一丝电光消失,绿洲、悬山、浮空山,结合鲸王骨骸,俱被融合祭炼。
是不是洞天福地……由于中途出现意外,绿松也无法判断,究竟成没成功。
以聚集灵气推断,应不亚于洞天福地。可偏偏多出计划外一部分,想到种种可能,绿松表示,小老儿见识浅薄,没有经验,不敢断言。
好在洞府已成,借助云图,横穿三界再无阻碍。
行宫虽是变数,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不失为一件好事。今后寻到另外三座行宫,皆可仿效行事,可省去许多麻烦。
“尊者。”
玄龟又叫一声,李攸终于睁开双眼。
四目相望,不待后者对前者大小表现诧异,头顶再聚乌云。
鲸骨现世,尚要经九天劫雷,李攸炼成洞府,更加一座行宫,不遭雷劈才怪。
望着云层,李攸很是淡定。甚至有闲暇抓过莲台,打入灵气,助灵狐祭炼妖火。
洞府在手,鸟枪换炮,今非昔比。
愿意劈就劈吧,李尊者半点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