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夏只好苦恼地把被子一拉,把整个人都埋到了被子里。
好在傅听夏提心吊胆了几天,发现季景天没什么反应,也没再来,一颗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可是他心一松,立刻又无比的心塞,心想明明吃亏倒霉的人是自己,他干嘛要搞得自己跟作贼似的,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夏,房子都出掉吗?我看原家现在急了,开的价钱在一直在往上涨啊。”酒店包厢外沈叔小声道。
傅听夏回过了神,摇了摇头:“不能再持有了,那房子要立刻处理掉。”
他一直以为自己重生了,感觉好像世界都在自己的掌心里一样,但这次的事情很好的打醒了他,以他那点微薄的基础,即使重生了也绝不可能是原俊楠他们的对手。
如果他再玩下去,不但是自己,甚至都有可能殃及到自己的身边人,他看了一眼沈叔道:“齐大爷先留在京城,你那里有大爷的委托书吧。”
“对。”
“大叔你回去就去找一个人。”
“谁?”
“赵天翰,你把房子就卖给他。”
“成,卖多少?”
傅听夏抿了一下唇,想了想道:“就卖一百万,要他立即成交,并要公开表示房子都到了他的手里。”
“一百万?!”沈叔一脸肉疼地伸出一只手道,“原家都出到这个数啦!”
“大叔,有钱挣还得有命花啊,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带着你们对上原家的,我以后会带着你们只挣安全的钱。”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钱哪里有好挣的,当年大叔我为了挣点卖鸡蛋的钱,冒点险都不比这个小。”
傅听夏头痛地笑道:“大叔,金钱真是毁人哪,卖了吧!”
沈叔心疼地叹了口气,傅听夏又道:“你把自己的铺子也卖了吧,带上胖嫂去s城,至少要先避避原家的风头,到了那边我再告诉你做什么。”
“成。”
两人商量完,沈叔才又道:“昨晚铃子来了。”
“铃子也在京城?”
“对,不过她就露了个脸,又跑了,说是被她妈整得没脸见你。”
傅听夏笑道:“哎,我怎么会跟个小孩子计较,她都在京城做什么?”
“说是在一家人家当小保姆,我看不像是走了歪道的样子。”
傅听夏道:“那就好,她好歹留个联络方式啊。”
“她知道你在哪里就行了,真要是遇上了什么对付不了的困难,她会来找你的。”
傅听夏点了点头,就跟着沈叔一起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胖嫂满面不可思议地道:“听夏他亲爹真这么狠心。”
铃子妈啧啧地道:“他们家都派人来收买我们陷害听夏了,这还用说吗?”
水灵在一边听得连连点头。
傅听夏长叹了一口气,失笑道:“各位嫂,分别在即,你们说些让我顺心的闲话行不行?”
吃完了饭,清水县的人就直奔了火车站,因为吃饭的地方订得离燕津学院很近,因此傅听夏就走着朝燕津学院走去。
突然一辆轿车停在他的身边,傅听夏顿时被吓得浑身汗毛都直竖了起来,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鲁伯成的脸:“上车!”
傅听夏松了一口气道:“教授,你好端端地吓什么人啊?”
鲁伯成的脑袋四周转了转道:“你在怕什么,有人抢亲吗?上车。”
傅听夏苦着脸道:“教授,我明天会去上课的,你也不用着把我拖到校外去惩罚吧。”
“别废话,上车。”
傅听夏无奈地叹了一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第34章 我爱主角君
轿车一路开到了燕津附属医院,傅听夏瞧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鲁伯成,心想这老头专业不怎么样,谱倒是挺大的。
鲁伯成换过了白大褂,就把傅听夏一把推给了旁边一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他叫蒋范范,是你的师兄,你先跟他转转吧。”
蒋范范……傅听夏心里想还好这位师兄不姓宋,要不然该叫“送饭饭”了。
蒋范范看着傅听夏笑道:“是不是对我的名字挺好奇的。”
“不是,师兄的名字起得别具一格。”傅听夏拍马屁地笑道。
蒋范范叹了口气道:“我爸姓蒋,我妈姓范,因为我跟了我爸姓,我妈觉得亏了,所以在名上就连用了两回。”
傅听夏只好笑了笑,蒋范范搭着他的肩上下看着他道:“你就是傅听夏。”
“对啊。”
“我真是听你的名字听得耳膜都快出老茧了,今天一看见你就浑身兴奋啊。”蒋范范又从上到下看了一眼傅听夏。
傅听夏一听见他说兴奋两个字,突然就条件反射性地稍微离了他一点距离,假装去看鲁伯成在干什么,见鲁伯成手脚麻俐地在给病人连接电极便道:“怎么教授还亲自做心电图。”
“啊,每个平均速度一分三十秒,除了心电图,什么超声,影像,教授都是我们院的纪录保持者。”
傅听夏想了想,感慨道:“没想到他做监测倒是挺有一手的。”
“教授可是在这家医院把心内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我们院的操作方式,规则都是教授制定的,燕津医院其它不能比,但我们心内却是京城最一流的。”
他说着,走廊里的电话响了,他过去接了一下电话,听完立刻放了下来,跑到门口喊道:“教授,救护车送来一个病人,心脏骤停了。”
鲁伯成立刻把手里的病人交给其它医师,连跑边问:“做过什么急救?”
“药物给治过了,不起作用。”
傅听夏跟着鲁伯成一路狂奔,他看着领头奔跑的鲁伯成心里想:“啊,这老头手快,跑步的速度倒也不慢。”
鲁伯成冲进了诊室,正在做急救的医师抬头道:“是急性下壁心肌梗塞的病人,药物给治之后,突然就休克了。”
“合并心源性休克了。”鲁伯成弯腰看了一下病人,又扫了一眼心监仪,连戴手套道:“准备穿刺针。”
傅听夏见鲁伯成从护士的手里一根针从病人的左胸骨扎了进去,不由轻声问蒋范范:“这是做什么……也算急救吗?”
“啊。”蒋范范笑道:“有的时候,送来的病人心脏骤停后,正常的手段都不起作用,那个时候我们就会用穿刺针从病人的肋骨中扎进去,用起博钢丝在心外膜那里再给它一个刺激,然后……”(注)
蒋范范笑着打了个响指,傅听夏转过头去。
“脉冲70。”
“脉冲75。”
“脉冲80。”
傅听夏看着鲁伯成镇定的指挥着急救,颇有一股大将的风范,实在想像不出他是个在课堂戴着眼镜念诗的酸腐老头,傅听夏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像大树一样的医生”那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