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9岁,处男。”
阮清歌一愣,“……啊?”
温锦言不紧不慢地补充着:“我还是传闻中的不举男,我父母都以为我是同性恋,和南星搞基。好笑吗?”
阮清歌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不举啊……
所以她谈的是柏拉图恋爱?也不是没什么不好,只是……
温锦言注意到她如乌云盖顶的表情,男性的尊严绝不允许自己受到心爱女人的质疑,连忙解释道:“不是真的生理不行,只是我只对你有反应。我最近经常做春~梦,性幻想对象全是你。”
阮清歌嘴角抽了抽,一脸黑线。这人怎么能把这么羞耻的床事直白露骨地说给她听?“锦言,一点都不好笑,闭上嘴!”天,她不敢想象要是真嫁给温锦言,还会在床上听到他多少下流肉麻的情话?
海风吹来,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乱了她的思绪。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阮清歌咬咬牙,终于问出了困扰心中已久的疑惑:“锦言,我不是清白之身,你会介意吗?”
“现在社会很开明了,更不用说在时尚界,谁还会介意那层膜?”温锦言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双膝上,一字一字、无比郑重地说,“清歌,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去。既然我选择与你交往,就说明我一点都不介意。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背上心理包袱。”
“可是那晚我连自己的丈夫都会认错,我甚至都没有反抗过,我——”阮清歌紧紧抿着唇,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
温锦言看得心中钝痛无比,把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着。
良久。
阮清歌吸了吸鼻子,微微扬起嘴角,“锦言,我想看看你的长相。”她退后一小步,抬起手,在他的脸上摸索着。
饱满的额头,然后是眉,眼,挺直修长的鼻梁。一路下来,阮清歌的动作非常仔细,并且轻柔。当她的指尖碰到那张略薄的嘴唇时,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细细地用手指临摹着他近乎完美的唇形。虽然只能凭触感,但是她能想象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多么迷人的脸。
手正要往下触摸他的下巴,突然手腕一紧。她能感受到刚刚抚摸过的双唇在轻吻吮吸着她的指尖,从大拇指、食指到中指,再到无名指、小拇指,一根又一根,耐心又温柔。
阮清歌的心脏又不争气地剧烈跳动着,她正琢磨着要说点什么来夸赞他的长相,甜美的味道突然在唇间爆炸开来。
暖暖的香甜,柔柔的蜜意,阮清歌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傻丫头,闭眼啊。”温锦言轻笑一声,搂紧她的腰,继续着他的亲吻。
阮清歌犹如被蛊惑一般,情难自禁地闭上眼睛,笨拙又生涩地回吻着他。
他的吻如丝如绢,温柔地辗转。她沉醉地迎合。
唇舌丝丝入扣地缠绕、缠绵,至死方休。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人的吻,一个人的怀抱,美好到足以令你忘掉世界的纷纷扰扰。
☆、第42章 风波又起
“老板娘,我们快到兰兰的别墅了。”
倪好的提醒才让阮清歌从昨夜迷人心魂的唇齿纠缠中回过神来,她努力掩饰自己的又羞又窘,坐直了身体。
今天早上,她非常意外地接到了钢琴家兰兰的电话,请她帮忙制作一套衣服,用来配合电视台的访问。
所以,现在,阮清歌和倪好前往兰兰的别墅,准备与兰兰商讨着定制的风格和细节。
大门一开,阮清歌就觉得有一团球抱住了她,乐呵呵的笑声伴随着话语不间断地在她耳边响起。
“阮小姐是吧?上次你做的那条钢琴裙我非常满意。哇,没想到真人这么漂亮。快请进。”兰兰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前面就是台阶,倪好连忙拉住阮清歌,提醒她小心。
“兰小姐,不好意思,阮小姐她眼睛不方便。”倪好扶着阮清歌,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兰兰不露形色地收起自己的惊讶,在前面继续领路。
当倪好走进客厅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像是有无数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卧槽!
只见零食和漫画扔了满地都是,乐谱也是东一张西一张,倪好甚至还在抱枕下面看到了一件白色的内衣。
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兰兰的家,他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垃圾堆。
卧槽,不是优雅与才华并重的女神吗?媒体的宣传和本人严重货不对板有木有?
卧槽,不是高大上的钢琴家吗?不要这么接地气行不行?
果然,天才的内心往往住着一个疯子!
比如说,总监。
再比如说,兰兰。
兰兰用脚替他们扫出一条路,扯了扯身上肥大的珊瑚绒家居服,有点赧然地说:“昨天阿姨有事没有过来打扫。我本来打算在你们来之前收拾下,可是我给睡到了现在。”
兰兰把沙发上的垃圾全部推到地上,还拿衣袖擦了下,乐呵呵地请他们入座。
阮清歌接过她递来的温水,询问着:“兰小姐,不知道你想要定制什么样风格的衣服?黑色的优雅的连衣裙吗?”
“那种我都穿腻了。我知道钢琴家给人的印象都是黑白分明,又死板又无趣,”兰兰往嘴里塞了个花生米,嚼得脆脆作响,“我想改变大众的看法。古典音乐并不是高高在上,而是每个人都可以欣赏来的。”
阮清歌心思细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以兰小姐你想要暖色的、休闲的、平民化的服饰,是吗?”
“我就知道找你没错。你随意发挥。”兰兰塞了一个花生米到她嘴里,就跑去练习钢琴。钢琴的旋律一如她纯净的性格,不掺任何瑕疵。琴音空灵得仿如山涧里一泓最剔透的泉水,蜿蜒着、润泽到人心最干涸的角落。
“是斯特劳斯的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阮清歌闭上眼睛,专注地聆听着。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美丽的茜茜公主,穿着华丽的裙子,在翩翩起舞。清澈的多瑙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钢琴家不愧是钢琴家。真好听。”倪好由衷地赞叹道,转眼一看,阮清歌已经开始构思了。
她画的是一款中长款的毛衣,层层锯齿图案。直到她挑选彩铅,让倪好帮忙上色,倪好才恍然大悟,她要做的是一款彩虹毛衣。
藕粉色、浅芋紫、天蓝色、浅草青、暖杏色、西瓜红、深海蓝,色彩搭配的亮眼又和谐。
兰兰乐呵呵地跑过来一看,连连惊叹。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盲人可以把色彩运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阮清歌征询着兰兰的意见:“兰小姐,我会设计一条深海蓝的裙裤,来搭配毛衣。你看下要不要做些细节上的修改?”
“不用了,我百分百相信阮大设计师。”兰兰与她握了握手,真诚地说,“阮小姐,你会成功的,你会走在华人设计师的最前列。”
“谢谢你的赞赏。”阮清歌告别兰兰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工厂,安排工人染纱线。然后就窝在厂里,向师傅们请教编织面料的制作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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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大宅。
温锦言看着手机里倪好发来的彩虹毛衣,会心一笑。这个女人越来越上道了,不愧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学生。
调~教?
温锦言抚摸着嘴唇,笑得极为诡异。昨晚他甚至还调~教她会了舌吻。他不会忘记,当他撬开她的牙关把舌头伸进去时,阮清歌吓得差点把他的舌头给咬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单纯。
明明嘴上一个劲地说不要这种吻,可最后看起来更满足更享受的人其实还是她。唉,爱口是心非的女人。
那么,下次,要调~教她什么呢?
“温叔叔,你在想什么?”阮承光从拼图中扭过头,不解地打量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
温锦言咳咳两声,迈着大长腿走过去,看着一老一小在玩拼图。呃,一千块的……《星空》……“我嘅天!两个傻佬!”温锦言用方言笑话道。他生来就缺乏耐心,让他玩拼图还不如拿刀砍了他。